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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极地给晋文侯写了一封感谢信《文侯之命》,在信中恭顺地对晋文侯叫爸爸,让天下诸侯翻尽了白眼。

但是两个天子已经死了一个,剩下的那个再怎么样也能上桌吃饭了。没有了周携惠王威胁,登基九年不被诸侯朝见的周平王就这样开开心心地离开关中迁都洛阳,并在走之前十分大方地将渭水流经的八百里平原大方地送给了西陲大夫。嬴秦因此发家,成为了历史书上的“秦伯”。

至此,八百里秦川迎来了长达百年的乱世——

关中没有被周平王封给自己的外祖申国,申国在史书上的最后一笔竟然是申国那位嫁给郑武公的公主武姜生下了“寤生”和“段”两个孩子,创造了华夏自己的“abondon”。

从西陲大夫一跃成为秦伯的秦襄公带领着反周先锋嬴姓恶来的后人和犬戎进行了长达百年的战争,每次东出都被晋国按在身下摩擦的弱受秦国在和犬戎的对抗中重振雄风,并在商鞅变法之后对山东六国都攻的起来。

始皇一统天下后,隳尽天下名城,然关中却因为是老秦人的祖地得以幸免于难。大秦帝国二世而亡,关中沃土却得以最大程度地保留。

晋室建立之后,晋高祖虽然追溯老祖宗追溯到了晋国公族,但自身却是个彻头彻尾的楚人,因此晋室定都楚国的彭城,后来又将都城一步步迁到寿春、临安。

关中远离政/治已久,但却依然是天下粮仓,更是因为没了政/治因素而得到了几百年的和平。

“可是现在,殿下,你看看这片土地,你觉得这里还是传说中的天府之国吗?”白未曦伸出手指,指着身前的土地说,“你们都觉得关中有钱有粮,哪个诸侯来了都要搜刮一遍,关中哪里经得起一次次的搜刮?”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关中只能可怜兮兮地裹紧自己的小被子,一遍一遍地说“别来了”“真的没有了”。

游溯沉默了。

好一会儿,游溯才问:“先生想要说什么?”

白未曦掀起眼皮:“白某只是在说一个事实。”

“先生是孤见过的……最特别的人……”游溯斟酌着语句,“孤不得不承认,有些话从先生的嘴里说出来,孤便不懂了。”

今日这番话若是换成别人说出来,游溯想那大概是那人在劝他轻徭薄赋、仁政爱民,但从白未曦的口中说出来,游溯就总觉得怪怪的……

只是他说不清楚,他究竟觉得哪里怪。

游溯看向白未曦:“孤真的很想和先生说,有些话先生不如直说,先生半遮半掩,孤听不懂。”

白未曦笑了:“殿下哪里不懂?”

“哪里都不懂。”游溯直言不讳,“实不相瞒,先生说的每一个字,孤都不懂。”

白未曦嘴角的笑容逐渐敛了起来。他清淡的目光落在游溯身上,琥珀色的双眸仿佛幽深的湖水,带着让人头晕目眩的漩涡。

白未曦说:“白某不觉得自己在说什么很深奥的东西。”

游溯却说:“可是先生的话,于孤而言,却是深奥无比。”

游溯向前迈了一步,他和白未曦之间的距离瞬间变小。游溯低下头,他的目光直视白未曦,带着几分迫人的压力:“先生,有一件事孤好奇许久了,先生可否为孤解惑?”

说完,也不等白未曦点头或摇头,游溯直接问了出来:“这几日孤和仲父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先生学的究竟是哪门哪派的义理。”

“儒家?道家?法家?墨家?”

游溯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白未曦的表情不放,每说出一个学派的名字,他都仔细地观察着白未曦的表情,希望能从白未曦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然而预料之中,白未曦的表情平淡得不能再平淡,游溯说出的每一个词句都没能在他的心里升起半分涟漪。

即便早已想到这番试探可能不会带来任何结果,但游溯还是觉得有些失望。他问:“先生竟不是儒、法、墨、道中的任何一家吗?”

白未曦点头:“对,不是,我学的是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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