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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邵悄悄拿指甲掐蚊子包,嘴上嘀咕道:“早知如此,就该把李嵘吊在城墙上,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正有朝臣在长篇大论,李邵这点儿声音并未传开,只他周围几人听到了些。

李沄看了眼李邵就收回了视线。

平亲王转过头来,打量着李邵好一会儿,微微摇了摇头。

李邵注意到了,循着目光看去,见是平亲王,他只能暂且低头。

辈分有别。

连父皇对上平亲王都是客客气气、礼数周全,李邵不过是被打量两眼,还不敢在金銮殿里给这位叔祖父甩脸色。

早朝上,依旧没有讨论出最后的结果。

圣上退朝离去,又让徐简到御书房。

李邵原也想过去,见平亲王拄着拐杖过来,他便退开了。

还是别去触霉头了。

万一叔祖父在父皇那里告一状,说他口无遮拦,又得挨上两句训。

平亲王也要去御书房。

徐简扶他一道走。

自从前回病倒,平亲王休养了一阵,这两天才刚刚复朝。

“老了,”平亲王走得不快,感叹道,“很不中用,有心想为圣上再做些什么,身体也吃不消。”

徐简道:“太医说您该多静养。”

“我也想养,可这个局面,哪里能静下来?”平亲王叹了一口气,“李浚被毒杀,李渡又逃出京城,我一想起来就头痛。

先帝走之前把圣上托付给我,我既应了这辅政的差事,也想把事情做好。

前头几年都很顺利,我还以为能颐养天年了,突然就出事了。”

说到这里,平亲王左右看了看,确定不会叫不相干的人听了去,才压着声问徐简:“圣上与你都有些别的考量没有在早朝上说吧?”

“是,”徐简颔首,“的确有一些想法,想少了怕被措手不及,想多了又怕弄得人心惶惶,这才没有挂在嘴上。”

平亲王心里有数了。

等下问问圣上就是了,不用为难徐简开这个口。

两人一块到御书房。

平亲王问及状况,圣上点了头,徐简便把古月的状况、以及后续的一些想法都提了提。

越听,平亲王的脸色越难看,明明白白把对李渡的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他先前做的那些事,我还能勉强说是他有他自己的野心与目的,”平亲王冷声道,“身为皇子,想当皇帝,哪怕失败了也不甘心,谁让他姓李呢?

他是有理由不甘心!

可正因为他姓李,他断不该去与古月弄什么里应外合,若再拉扯上西凉,更是错上加错。

古往今来,想借别人的手来坐龙椅的,全没有好下场!

不止自己满盘皆输,连祖宗基业都得被葬送在里头!”

圣上道:“那依皇叔之见,眼下如何抉择?”

“我这两天一直在听、也在想,各种论调皆有他道理,”平亲王说得很实在,“圣上的想法应该也与我一致。”

如果错得站不住脚,直接就驳斥了,根本不配拿出来讨论。

就像他先前听了一嘴的李邵说的什么“把李嵘挂城墙上去”这种只为泄愤的话。

能被反复讨论的,自然是存在利弊之处可以商榷。

平亲王思考了一阵,一面斟酌,一面分析。

“李渡行事很少有高调之举,哪怕是贼袭宝平镇、火烧定国寺,他也把自己隐藏得很好,更不用说他与董妃娘娘之间的恩恩怨怨。”

“他的警觉性很高,越防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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