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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不到会挖出这么一块腰牌来。

徐简依旧在花厅里接待了单慎。

此处没有外人,单慎与徐简也熟悉,张口也没那么讲究,从刘迅到钱浒再到耿保元,全被他骂了个遍。

徐简抿了口茶。

他听单大人骂人就是听乐子,听完了,颇为真诚地给了意见。

“论案情,”徐简道,“我认为原先那案子与耿保元失踪不相干。”

单慎点头。

查案多了,就有一种直觉。

“那耿保元长得还有些特征,有个小胡子,”单慎道,“我问了那三个凶手,都说没见过什么小胡子,观他们神色,不似谎话。”

徐简摸着茶盏,又道:“虽不相干,但我建议单大人在朝堂上如实禀报。”

单慎讶异,不解极了:“不让圣上过个好年?”

“单大人也是揣度着圣上想法,才觉得既不相干,那就不用多提,”徐简顿了顿,道,“我也是揣度了圣上的想法才如此建议。

具体的不能说,我真敢说、单大人也一定不想听那么多。

单大人若是信我,明日早朝就提,圣上生气,却不会迁怒顺天府,这一点我能保证。

当然,谨慎些,不用与大理寺、刑部提。”

单慎吸了一口气,没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半晌,他道:“真算起来,此前就瞒下半年了。”

“太子出事,身边侍卫胡乱攀咬,当时没凭没据的事儿、不报也说得过去,”徐简笑了笑,“再说,我也瞒了,圣上要问,我去御书房说。”

第370章 机敏又上道(两更合一)

单慎闷声不响地,连喝了五盏茶。

徐简并不催促,只陪着一块喝,一盏一盏给单慎续,一壶茶见底,他招招手,示意玄肃换茶。

单大人整理思绪,架不住喝了不少,干脆起身:“上个茅房、上个茅房。”

徐栢给他引路。

正值日落时,天空黄一半灰一半。

寒风拂面,单慎从暖和的花厅里出来,不由被吹得打了个寒颤。

小腹憋得慌,而比这更憋的自然是他的心窝。

这事儿不好办啊!

旁的都不说,国公爷有一个词用得很对——无凭无据。

当时,刘迅与钱浒各执一词,甭管单慎内心里怎么揣度耿保元的事,衙门查案都要一个证据。

既然没有证据,衙门无法深入去查,彼时那状况也不可能深入,最终成了这样的结果。

况且,查到底了又怎么样?

除非人赃并获,把太子殿下与那位被劫持的小女子“抓获”在一处,还得是女方昏迷不醒或宁死不从,殿下堂而皇之、衣裳比陈米胡同里抬出来时也没多几件,才能定罪。

要不然,歹事是耿保元做的。

哪怕耿保元大喊“都是听了殿下的吩咐”,都不可能对皇太子论罪。

殿下最多就是一个治下不严。

在衣冠不整的舞娘、小尼姑群中,治下不严那都不算事了。

这也是单慎当初瞒了的原因之一。

现在,却都要翻出来……

倒也不是什么“敢不敢”,而是“能不能”。

就算多了一块耿保元的腰牌,案子的性质依旧如此。

没有“人赃俱获”,查了等于没查,还得罪太子、惹恼圣上。

单慎非常不看好这一步棋。

其中利弊,凌晨在刑部衙门里,这么多人都分析了一遍了。

可是,单慎知道,他现在在动摇。

因为给他建议的人是辅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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