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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苏家也是以船运为生,与秦家交好得很,之前老爷年轻的时候还跟苏泽组了船商一起出海。当时我身子骨还年轻,在船上当过一段时间船工,正好苏泽家那个小儿子和二爷差不多大...谁知道后来会发生这种事。”

古代这种判斩首以及全家连坐的罪只有可能是重罪,若是按老梢工所说,苏泽不过一介商人,犯了什么罪能被折腾的这般惨。

晏辞并没有八卦完就感叹唏嘘,而是若有所思:“可这苏泽到底是做了什么,怎么会被判处这么重的刑法?”

他随口一问,却听老梢工道:“听说是贩私盐被人举报了,直接被抄了家,家里所有银钱都被官府充公了,男丁全都流放,女眷哥儿卖的卖散的散...啧啧,说起来他干什么不好,非要去贩盐,也真是可怜。”

晏辞闻言更加疑惑:“若是当年苏家家底厚重不输秦家,那苏泽为何要铤而走险贩卖私盐?”

老梢工笑了:“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这些都是道听途说的。这事当年在胥州传的沸沸扬扬,自那以后,胥州就没人敢明目张胆地贩私盐了。后来就算有人贩盐,被抓的也都是些小贩,交些银子关几年就放出来了,万万达不到苏家这个程度。”

晏辞立刻就明白了。

盐这种东西虽然价格不贵,但是却是生活必需品,在盐上收取的税一向是燕朝国库的重要来源,尤其是盐税占每年燕朝总税收的近五成。

所以官府为了管控税收,实施官盐专卖,盐的价格和来源都是受官府制定管控的,并且颁布法令严禁民间商人私自卖盐,对贩卖巨量私盐的商人更是会处以极刑。

听完老梢工的话,晏辞却是想到另一件事上:“先前听说苏合就是因为家里获罪才流落在芳华楼的,他说的这个苏泽的小儿子,不会就是苏合吧?”

秦子观拿了自己的腰牌玩失踪,难不成去找苏合了?

那自己要找他岂不是还要渡河去一趟秀岳峰?

他正在纳闷,忽然听到老梢工从椅子上站起来:“周管事回来了。”

晏辞放下手中的图纸朝门口看去,就见周栾带着一身热气从外面回来,对老梢工道:“备好船,一会儿跟我运一批货物去河对岸。”

老梢工闻言不敢置信地问道:“是去秀岳峰?”

周栾一挑眉:“不是说你家孙子病了急着用药钱?这趟差事剩下的油水都是你的。”

那老梢工赶紧连声道谢,放下手里的碗,就出门叫几个闲着的船夫去运货了。周栾转头看向晏辞,看见他在此,也并不意外:“表公子,今天有空过来。”

晏辞道:“是来找二公子的,现在看来他不在这里,我去别处寻他吧。”

周栾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大碗水咕咚咕咚灌下去,他本来正要转身出去,听到秦子观的名字:“二爷除了过来新船剪彩,平时基本不来这里,表公子来错地方了。”

他又看了看晏辞,笑道:“不过看起来表公子和二爷的关系很不错。”

晏辞回答:“我找他是因为我的东西在他那里,若是他哪天来了船坞,麻烦周管事派人通知我。”

周栾笑了笑,点头称是,晏辞正要告辞,忽然听见周栾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前几日我去秦府找东家议事,还没进门,便看见秦二爷的马车往登云楼那边去了,若不是在找什么东西,便是在找什么人...表公子知道吗?”

晏辞一怔,心道难不成真的拿他的牌子去找苏合了?

他摇了摇头,目光落向门外正在吆喝船工搬货物的老梢工身上。周栾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外,以为他对这些货物好奇,于是道:“哦,这些都是送去对岸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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