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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迟身边那个儒生不满道:“这诗会举办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请人代笔的说辞,如何到了你这里就破了规矩?”

晏辞淡淡道:“只是没听说过,但是我记得诗会也并无‘不可找人代笔’这条规矩?”

“可笑,你这分明是偷梁换柱的说辞。”“不会就是不会,赶紧下去吧,诗会不欢迎你这种人!”

晏辞心道,他这种人,他这种人是哪种人?

两人正争执不下,忽然亭子那边传出一道人声:“代笔可以,但是我家公子说了,这诗作和书法都要让人满意才行。”

水榭之中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循声望去,只见那白衣男子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在诸人身上扫过:“不知这样,诸位可同意?”

任谁都知道那亭子里的是落梅园的新主人,也是这次诗会举办者。先前他一直在亭子中听着这场争执,没有开口,如今这一直坐在亭子前面的白衣人称亭子里的人为“公子”,必是主人的下属。

而落梅园自今年开始便免了诸人入会的银钱,众人对其新主人既好奇又尊敬,此时见这白衣人出声,竟一时噤声。

“我同意。”

在安静中,晏辞丝毫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率先开口。

随后他走到一张空几前撩袍而坐,宽袖微落,铺纸执笔,整番动作行云流水,自带风雅无双。

众人皆是一愣。

魏迟微微眯了眯眼,看他这番动作分明是擅书的老手,难不成自己看走眼了,他不是花天酒地的浪荡子?

不可能。

他又想起那天早上这人一脸疲惫从流金街走出来的场景,浑身酒气搅着脂粉气,衣衫不整的恶心样子。

也是从那时起,他只觉得此人压根配不上那样干净的表弟,打定主意今日非要让他在表弟面前出丑,等到他无地自容的时候,自己再揭露他的真面目。

......

白衣人见众人没再说话,率先开口:“既然是花令游,不如这位卓公子就已‘花’为题作诗如何?”

卓少游看起来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准备出风头,面上稍显紧张,他忍不住看向晏辞,后者笃定地看着他。

衣袖中的手指缩紧,他重重点了点头:“好,就以花为题。”

那白衣人有些欣赏地看了他一眼:“既然如今正是二月,月令花为杏花,可否请卓公子以‘杏花’为题作诗一首?”

卓少游闭了闭眼睛,略一沉思,朗声道:“杏花初绽雨初干,飞蝶双双簇春残。自有东风怜羁客,斜倚雕栏护晓寒。”

晏辞垂眸凝神,提腕而书,不多时他放下笔。身后的侍者则上前将字幅拿起,向众人展示。

上面的墨痕犹未干,一笔一划皆清晰明了。

庭下原本准备看热闹的众人一时全部陷入寂静,接着再看向晏辞的目光带着些许若有所思。

“原来是他...”

“他是谁?”

“先前城里那个香铺的传单你看过没有,字迹很漂亮,你我从来没见过的那个。”

“自然知道,我还收集了几份,一直想要店家的墨宝,但一直没见到人...等等,你的意思是,是他?”

魏迟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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