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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院里,发现晏辞还在屋子里,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夫君?”

顾笙推开屋门,见晏辞一身内衫,一手一套衣服正在思考穿哪一套。

“夫君你还没选好衣服吗?”

他惊奇地看着自家夫君,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重视这次见面都选上衣服了,自己之前还怕他和表哥相处的不好来着。

晏辞转头看了他一眼:“帮我看看哪套好一些?”

顾笙看着他左手的银色袍子,和右手白色偏灰的袍子。

“银色的。”

顾笙顺手从装衣物的箱箧拿起一条银缎带从后面绕过他的腰,然后在前面仔细束好:“银色的配上这个腰带好看。”

其实自家夫君属于穿什么都好看的那种,不论他穿什么颜色,配上周身泠泠的梅香,都让顾笙甚是着迷。

眼见顾笙给他挑了一条银腰带,晏辞看了看左手银色的袍子,想了想觉得有不太成熟,又放了回去。

于是他穿了右手那件偏灰色的,感觉看起来还能显得自己清雅且成熟一些。

...

可是当他一踏进魏家院门,见到魏迟的第一眼就后悔了。

因为对方依旧同上次一样,穿了一身淡黄色的衫子。

此人面容清秀,虽然一副病弱样,但是眉宇间却没有太多病气,反而有一种让很多人着迷的病态感。

再配上他身上这套鹅黄色的袍衫,嫩的就像朵春风中枝头初开的迎春花。

他听到外面的马车声音走出门,然后站在门口不着痕迹地看了看晏辞,微笑点头:“晏公子。”

晏辞眼皮一跳。

早知道就不穿这身衣服了,这么看来自己比他还大,就应该穿那身银色的。

失算了。

...

这次魏迟的院子里没有上次那般浓重的中药味,院子里也没有煎药,只有几缕浅浅的药香自他身上传来。

魏迟靠在院中的藤木编就的椅子里,面前茶案上放着一盏冒着热气的小茶炉,他捧着茶盏细细品着杯中的清茗,慢悠悠开口:“说起来,这还是与晏公子第一次正式见面,在下魏迟魏觉晨。”

“那日病情突发,都忘了介绍自己,失了礼数,还望晏公子莫要见怪。”

晏辞今天也没有熏香,他坐在魏迟对面,也跟着举起茶盏,举手投足间做足了礼数:“哪里,先前是在下不知道魏公子的体质特殊,贸然拜访,惹得魏公子不适,是在下该向魏公子赔罪。”

魏迟既然叫他“晏公子”,他也没必要像顾笙那样叫他一声“表哥”。

两人此时围着小茶几面对面坐着,对着一壶街边十几文就能买到的茶,文邹邹地你来我往,就差事先设计一遍动作,好优雅地表演出来。

由于行为举止过于端着,惹的屋内聊天的三个哥儿纷纷好奇侧目。

“我家公子以前能靠着绝不坐着,怎么今日坐的如此端正?”惜容如是道。

魏家那个叫依云的哥儿跟着说:“谁说不是,我家主人怎么也文绉绉的?”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番,又同时将目光投向屋外院里的两人。

唯有顾笙暗自担心地想,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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