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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看也知道被紧箍的腿弯会留下多深的指印,不用听也知道下面被污染成了怎样的一片狼藉。

沢田纲吉几乎哭出了声,迪诺自下而上的痴迷目光更加使他难堪,沢田纲吉抬起手交掩在面前,迪诺被抓起的金发再次落下,俊挺的五官和灼人的视线才得以重新遮蔽。

沢田纲吉越发瘫倒在柔软的沙发里,仿佛被浓厚的、泛着泥土腥臭的沼泽吞噬,他为自己难以自持发出的哭喘所溃败;战栗间,青年再也看不清迪诺的神色,像是有蓬软绵密的青苔从阴暗的霉味里滋生而出遍布警探面庞,而后慢慢地将表皮的组织剥落腐蚀,露出底下生锈破败的机壳。

终于,沢田纲吉呼出一道惊悸似的悲鸣,而后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量,高扬的腰重重坠进沙发;他的睫毛和鬓发不知不觉都被眼泪和热汗溽成一缕一缕,脑中的思绪也融成理不清的乱麻。

迪诺抬起头来,用指腹拭去嘴边的残余,而后爬上沙发拥住仍然缓不过劲的发小,两人就这么汗涔涔地挤作一团,共享咸湿的空气和体温。

沢田纲吉不由自主地感到困倦和一种不合时宜的安稳,迪诺亲了亲他通红的耳坠,似乎有许多窃窃密语饱含在这个吻里,但都随着一道轻叹沉积下去。

迪诺很清楚,自己其实对沢田纲吉抱有一种长久的恐惧,尽管这并不为人所知且听起来匪夷所思;恐惧之所以会诞生大多源于无知和无能,而对他来说,沢田纲吉恰恰是最难以看透的,也是他最无力又最不愿改变的存在。

只要沢田纲吉还拥有自由的思想、还充斥鲜活的血液,这份畏怯就永远都不会消失,倒是那些令他沾沾自喜的默契、温和甘甜的包容,都有可能随着时间而磨灭。

夸奖我吧、收留我吧,渴望我吧……!

迪诺每时每刻真正想要张惶哀告的不外乎如此,即便无数次“复活”,这仍是他毕生所求。

闭上眼,下潜、再下潜,不融于水的回忆填灌口鼻;迪诺开始感到那些从沢田纲吉身上窃来的热量正一点点的流逝,就像时间,又像最不值一提的生命。

先是指尖,然后是掌心,再后来是胳膊乃至整个半身,慢慢地冷却、缓缓地僵化,就像那些明知自己被异质寄生、挖空,取缔而又无能为力的昆虫和牲畜。

迪诺只有死死抱住沢田纲吉,只有继续与他紧紧相依,似乎才能挽回些许作为活物的温度。

朦胧中,身边的冷意让沢田纲吉模模糊糊想起了在医院一边照顾着昏迷不醒的迪诺一边备考的日子。

有时候弄得太晚了,他干脆就合衣侧躺在迪诺并不宽敞的病床上凑合一晚;一如现在,依偎着怎么也捂不热的冰凉躯体,倾听着仿佛日渐微弱的呼吸,什么也不想,就那么疲惫不堪地沉沉睡去……睡去。

第63章 果味墨水

自从迪诺选择往公安发展后,沢田纲吉时不时就会收到医院的来电;每每他火急火燎地跑去病房都会发现人其实没什么大碍,至少远没有达到电话里那种听起来即将一命呜呼的程度。

医生们在描述迪诺伤情时,大抵都在其授意下做了添油加醋、夸大其词的处理;要是真的受了比较严重的伤,迪诺反而不会让人告诉他,直到痊愈得差不多了,才会又活蹦乱跳地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沢田纲吉知道,大多数时候迪诺都不愿让他看到糟糕的一面,他的这位发小似乎一直对幼年初见时自身“衣衫褴褛”的情况耿耿于怀,故而总是很注意在他面前的形象。

沢田纲吉对此也选择尊重,因而哪怕有时机缘巧合得知了迪诺伤势不轻,在迪诺没有主动联系的情况下他也不会冒然前去看望,只是私底下通过罗马利欧了解情况。

所以那天再度被院方联系时,沢田纲吉以为这不过又是一次迪诺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彼时他正值大学最后一个学期伊始,为还没定下来的毕业论文选题感到焦躁不已。

也是那一次沢田纲吉想,晚一点去也什么关系吧?他还有更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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