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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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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敷拿手掐了掐鼻梁,舒缓了几分酸涩的意味,抹了把头顶,扭头笑了笑,“三爷我啊,不明白你为何这么拼命干事,但你既然选了这条路,三爷负责帮你清障,你自己坚定走下去——你且记着,不好好干,是要被拖回来嫁人的!”

显金抽了抽鼻子,闷闷地点了点头,“我不嫁人,我可以做女户。”

显金了解了一下,这个朝代,女户可以有私人恒产,可不嫁人,自行购房入籍,唯一的问题是需要有宗族依靠,女户要给宗族购买祭田,死后的财产交由宗族全权分配。

相当于,收取保护费?

宗族给予女户庇荫,女户上交个人财产,非常适合显金这种没什么婚姻需求的未来富婆。

陈敷脸色一变,“呸呸呸!胡说胡说!”

自己一边“呸呸呸”,还要求显金也从事封建迷信行为,“你赶紧敲敲木头,边敲边呸,在心里默念皇天后土,小女是胡说八道,万不能当真!”

显金没动,急得陈敷捏着显金手腕敲在木凳上,尖着嗓子企图装女声帮显金“呸”了。

装女声就有点过分了。

皇天后土怎容你这般蒙混过关。

显金被闹得没办法,只好跟着陈敷把话“呸”掉。

陈敷这才满意,神色一反常态地认真,“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人啊,可不为钱财成亲,可不为地位成亲,但需求得一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这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金姐儿,你必要记住。”

好吧,这是恋爱脑说得出来的话。

显金抿抿唇。

在人口流通快得像风吹雨滴一样的现代,她一天遇到八十个男的,都没撞见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那个人。

如今她大门一闭,左边是过年打年糕的张妈妈,右边是半夜打呼噜的王三锁,条件之恶劣,环境之艰苦,在这种困境下,她得烧了多少根头香,才能撞到那个人啊……

不奢求、不盼望、不考虑。

显金囫囵打着哈哈,又同陈敷闲扯了几句,说起陈六老爷死亡内幕,陈敷听得连连“哇哇哇”,既叹陈六老爷胆肥心黑,又叹李老章师傅死得太惨、李家太可怜,念念叨叨地说个没完,像个天线宝宝似的,问来问去,显金被问得脑袋疼。

但刚才的话题好歹被打岔了过去,终于不用听陈敷眼冒星星地分享他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观。

显金长长地舒了口气。

自陈敷同显金长谈这么一场后,显金再看孙氏,便从咬紧后槽牙变为眼睛带怜悯,反倒叫孙氏越发心惊胆战,又不敢再向陈敷探听什么,就怕自己先被陈敷一顿骂后,又被这夜叉抓住把柄,送去和陈六老爷作伴。

这种忐忑又害怕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三。

瞿老夫人准备在泾县过完上元节,再回宣城。

快要回去了!

孙氏从来没这么归心似箭过!

“上元”这个节日,在现代地位不高,很少人过,但放在这个时候,这属于大节日。显金提前让周二狗与郑家兄弟销假回来,连夜开了作坊,将更次一些的竹纸清理出来了四五刀出来,向刚开市的庄头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了三千支竹子篾片,再准备了一些笔和彩墨,另备上五六张小方桌和十来张小凳子,就在水西大街的店铺门口一字铺开,顺便在门口挂了个花灯幌子,幌子上还写着三个大字——

“美人灯”

开玩笑!

这么好的清理劣等存货的机会,不用白不用啊!

张妈妈面无表情地坐在凳子上,一边用打年糕打出肱二头肌的手臂稳健地烤制篾片,一边听穿了身月白色棉夹袄、梳了个方髻的显金提着一只“丰”字形花灯在门口对着两位穿着锦绣绸缎的姑娘说瞎话——

“是是是,编一个花灯三十文!”

“篾片、糊花灯的纸张、还有在纸上画画儿的笔和彩墨都准备好的!”

“连教您做灯笼的师傅都是现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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