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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向他们磕头……”吴昭白的声音开始变得低弱:“我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羞辱我的妹妹……我的妹妹,是京师第一才女,他们凭什么……”
“春白,我什么都不如你……”他口中的鲜血还在往外涌,声音时而痉挛抖动:“……今日你将一切都安排妥帖,方才出门时,见你走在最后面……我便想,我也该有些担当模样……”
如此情形下,他嘴角颤动,竟然笑了一下:“春白,这一次,我做得未必不如你吧……”
“你就是不如我,我才不想亏欠你!”吴春白哭着道:“你不许死,我就是要你活着看着我如何更出色……你不许死!”
她双手扶着兄长的肩,将头抵在他冰冷的额头上,声音终于低了下来,呜咽如风:“阿兄,别死,求求你……”
“春白……我才知道,原来只需放下成见,做个正常人,便可胜过许多人了……”吴昭白的声音开始涣散:“做个正常人,原来这般轻松……”
“记得告诉祖父,父亲,母亲……”
“你嫂嫂,还有阿宪,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还未能说完接下来的话,就已经闭了上眼睛。
“……阿兄?”吴春白身形一僵,颤颤抬起头,神情怔怔地看着再无声息的兄长。
茫然了片刻后,她猛地起身,来到那眼睛中箭倒地的卞军身侧,捡起他的刀,双手紧握着,几乎用尽所有力气挥砍而去。
一刀,两刀,三刀……
除去了外衫,发髻散落的吴春白满身满脸是血,手上却依旧未肯停下,疯了般不停地挥砍着。
理智,冷静,道理,什么都不存在了,有的只是对这残暴世道无尽的恨意。
直到解决了周围卞军的常刃,夺下她手中的刀,将她强行拖上马车。
路上,常刃出手救下了两名被逼到巷中的官宦人家女郎,虽不认得是哪家的,也一同塞进车内。
那两名女郎小的不过七八岁模样,不知遭遇目睹了什么,浑身剧烈地战栗着,面色惨白,眼神涣散木然,一点声音都无法发出。
大些的那个死死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臂间,身体也在细微地颤抖着。
吴春白终于试着张开眼睛时,正对上那年幼的女郎一双涣散的大眼睛。
片刻,吴春白伸出满是血污的手,将那年幼的女孩慢慢抱住。
女孩终于嚎啕大哭起来:“吴家姐姐……我阿爹死了!怎么办!”
“别怕……”吴春白低声道:“都会好的。”
她的声音很低,通红的眼底是无尽的坚定,盛满了务必要让这乱世粉碎终结的坚毅决然,如同立下这世间最重的誓言。
车外充斥着混乱的哭声。
在见识到了卞军的手段面目之下,无数百姓拼命地向后城门的方向逃奔而去。
又一辆马车在登泰楼后门处停下,一路上哭唧唧的郑国公魏钦奔下车来,见得面前的酒楼,哭声一消,惊道:“夫人……咱们怎来了此处?!”
魏家家大业大,对今日出城之事自然也有准备,可他家夫人却要跟随两名来历不明之人离开——
郑国公眼见劝说不得,遂选择抓住夫人衣角,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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