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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七章 控制室之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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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控制室,曼施坦因用力地推开了大门,橡木的大门撞击在墙面发出闷响,大屏幕前站立仰望的施耐德没有回头,铁灰的眸子盯住屏幕上群星一样散开又聚合的光点,身边的气氛能以肉眼可见的凝固,有些人称这是属于权力者的威压,也有些人称这就是所谓的“杀气”。

“今晚谁值班?”曼施坦因匆匆走到施耐德背后低声问,但在看见施耐德没有对他这个问题做回应之后又摇了摇头。

也是,现在到底谁值班这个问题根本没有意义,这句话主要是想打破这份凝固的沉重,施耐德从来都是卡塞尔学院最锋利的一并朝外的剑,现在剑已经出鞘了但却没有朝向外部,因为很罕见的敌人自己撞到了剑刃上来。

这是一次彻头彻尾的挑衅,记得在1900年建校以来这是第一次外敌侵入的情况,不谈不会有人疯了去入侵一个全是混血种的军事堡垒,学院本身在地址保密上也做到了密不透风的地步,只有CC1000次快车才能穿过那片安娜贝尔花开的旷野来到这里,这些是怎么找到山顶学院的?

但这也是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戴着睡帽的古德里安快步从门外跑了进来,看见曼施坦因和施耐德凝重的背影不由定了定神,把自己的正红色睡帽给扶正了,快跑到两人身后沉声说,“什么情况?”

曼施坦因回头看了一眼老友然后愣了一下马着脸说,“这句话该我问你...你又是什么情况?”

古德里安理了理睡衣的领口藏住毛茸茸的胸膛有些窘迫,“时间太紧迫我看到诺玛发的短信的时候直接就过来了,紧急集合的章程上不是写了一级警戒的时候所有教授要第一时间赶到控制室的吗...其他人呢?”

“非战斗人员都被勒令留在教职工宿舍了,你没有看诺玛在十分钟前追加的通知么?”曼施坦因看着一身睡衣的古德里安皱了皱眉,“现在整个学院都变成了战场,你就这么穿着拖鞋跑过来跑过来如果遇上敌人就是活靶子,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你不也来了?”古德里安小声说。

曼施坦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从正装内抄里摸了一把造型独特颇有未来风的银色手枪拍在了桌上,古德里安看了一眼说,“龟龟,‘光与龙之叹息’?你怎么把装备部那群疯子做的实验性武器带在身上,就不怕炸掉吗?”

“炸掉也总比被人一枪干掉好。”曼施坦因看了一眼桌上的枪械有些烦躁。

装备部虽然很多时候都不靠谱,但就在装备的“威力”这方面上是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的,他很想现在给每个学院内迎击敌人的学员配上这么一把据说能在三代种鳞片上留下痕迹的凶器,但突袭太过意外导致现在甚至连一般的制式武器都没有做到发配到每个人的手中,这无疑给这场遭遇战带来了很大的劣势。

“我们的敌人到底是谁?”曼施坦因问向一直盯住大屏幕上群星闪烁的施耐德,这位执行部部长是第一个到控制室的,这里是诺玛的信息处理枢纽,这意味着现在卡塞尔学院中所有的情报都会事无巨细地汇流到这里处理,不知道到了多久的施耐德理应知道更多的信息。

“确定入侵学院的人都是‘龙族’吗?谁定的性?诺玛?”古德里安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我来的时候听到好多地方都有爆炸和火光...尤其是安铂馆的方向,那里简直就跟炸了一颗云爆弹一样热闹!”

“你也看见那里的火光了?”曼施坦因沉声问,“安铂馆今晚预计是有一场庆功宴的,学生会主席主持,在守夜人论坛上炒得很火热...林年和苏晓樯他们今晚应该也在那个地方,但我打不通他们两人的手机,可能是受到了爆炸后的电磁影响...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你们看到的不是爆炸的火光,而是言灵。根据幸存者的情报来看,在半小时前有人在安铂馆释放了一个言灵。”施耐德终于说话,声音很低沉嘶哑,让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都有些不适,没人喜欢执行部部长的声音,尤其是在他宣布坏消息的时候总有种粗糙的铁砂纸在你的心脏上缓慢摩擦一样难受。

“不是爆炸,是言灵?”曼施坦因的瞳孔收缩,呼吸都略微不畅了一些,“怎么可能有人在‘戒律’的影响下还能释放言灵?”

图书馆控制室还在钟楼那一位言灵的辐射范围内,在场的三人也依旧能感受到‘戒律’的力量压制着他们的‘灵’,曼施坦因脑海内因为情绪而奔涌的‘蛇’一只都无法脱离,那股压制着他的力量就像一只巨手抚在他的头顶如此清晰和沉重。

“所以诺玛做出的推测是‘龙族入侵’,理论上能突破‘戒律’的只有纯血龙类...亦或者血统极为强大的混血种,后山的电网遭到了言灵的攻击才会瘫痪,在入侵发生的同一时刻诺玛就检测到了复数的生物磁场在学院外围展开了,升到‘一级警戒’和发布‘龙族入侵’的警告是合理的。”施耐德冷冷地说。

“一大群龙类针对卡塞尔学院的袭击?”古德里安倒吸口凉气,“这是史无前例的‘战争’吧?”

“不算史无前例,龙类袭击秘党的堡垒的事情在历史上也有过。”施耐德说。

“夏之哀悼。”曼施坦因低声说,盯住施耐德的后脑勺,“这是确定是龙族向我们掀起战争了吗?”

施耐德没有回答曼施坦因,这让曼施坦因顿在了原地缓缓皱起眉头,当他还想询问什么的时候,中央控制室的屏幕上忽然弹出了信号接入的申请,施耐德几乎是在申请弹出的同一秒做出手势接通了。

“这里是中央控制室。”施耐德说。

“这里是楚子航。”男孩冷静而平淡的声线在偌大的控制室内回荡。

“汇报任务进度。”

“任务完成,目标已死亡。”

施耐德沉默了几秒,屏幕那边也陷入安静,过后,他开口说,“我说过我要的是活口。”

“恺撒·加图索获得了关键的情报。”楚子航说,“确认目标是混血种并非龙类,诺玛误判了我们的敌人。”

“他们的来历和目的。”

“根据安铂馆内一位学员的诱导性套话,暂时从目标生前口中得知这是一次有组织、有目的的、针对卡塞尔学院的‘狩猎’,目标自曝他们来自切尔诺贝利监狱,来到这里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杀死一张‘名单’上的人员,现已知名单上的名字有我和恺撒·加图索。”楚子航有条不紊地说道。

“不是龙族入侵?”施耐德背后的古德里安和曼施坦因瞪大眼睛。

“尸体呢?”施耐德盯住屏幕眼中掠过无数思绪。

“烤焦了,但现场解剖后依稀能辨认出的确不是龙类,体内构造完全符合人类。”

“安铂馆的死伤。”

“三位人员在阻拦目标第一次释放言灵时当场死亡,剩余学员在恺撒·加图索和一位不知名的学员的保护下最严重的不过是重伤和失血过多,需要在半小时内受到医疗救助,不然随时会死亡。”

“医疗部队已经向你们那边赶去了,预计会在三分钟内到达。”施耐德撤手示意诺玛发给早已在安铂馆小树林范围外等待战斗结束部队信号。

古德里安和曼施坦因看见他的操作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施耐德一直沉默地站在屏幕前就是在等待这一刻,等待他的学生深入战场为他带回足以左右这场战争的至关重要的情报!

曼施坦因有些体寒,因为这意味着施耐德在敌人身份未知,且被诺玛判定为‘龙族入侵’的情况下将自己唯一的学生,一个二年级的在读学员直接派送到了战场的中心,并且命令他‘活捉’还不是‘杀死’敌人!

施耐德感受到了背后温度如是冰锥一样刺人的眼神但却没有回头,而是继续索问情报,“战斗的过程,一百个字内简单汇报。”

“我赶到现场,目标已经第三次释放言灵,学生会主席将战场交给了我救助伤者,我观察他的精力和体力已经不足够完全释放他的言灵,所以选择了以‘君焰’的对冲进行压制,最后在他出现颓势的时候选择进攻,以轻伤的代价砍下了他的脑袋。”楚子航说道。

没有理会背后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在听见‘君焰’两个字时的反应。

施耐德思考了两秒然后问,“目标的言灵是什么?”

“根据恺撒的情报,极大可能是‘阳雷’。”

“序列号93的‘阳雷’?”曼施坦因忍不住失声了,身为教授活得久见得多了,自然也明白所谓的‘“序列93”可不是听起来那么简单的数字。

从89号的言灵往上走,所有危险言灵都是战略性的“武器”,放在古代,乃至中世纪都是足以攻城的人形天灾...想想看能以一己之力用光与火的浪潮轰穿封闭城门的一幕,在那个时代的人眼中那无异于是神祇的降临,只要跟随其后踏行杀戮的战场,无所不敌、所向披靡。

这种级别的言灵就算放在今天也是能一人成军的力量,只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绝技会立刻被混血种势力控制、监测起来。

“可‘戒律’还在,身为混血种的他怎么可能释放言灵?”曼施坦因终于质问出了他在听见楚子航汇报时就想问出的问题了。

“‘戒律’被削弱了。”屏幕后的楚子航回答了这个问题,“在学院电网被破坏之后,我就发现自己可以自由释放出言灵,并且我也成功做到了。”

“...你的言灵是‘君焰’,同样是危险言灵,所以施耐德才敢派你去第一战场执行任务。”曼施坦因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忽然冷声说道。

然而楚子航并没有就这个话题发表什么言论,让人可以想象出他在另一边雨中沉默的脸庞。

“除了你和目标以外,现场还有其他人可以在‘戒律’下释放言灵么?”施耐德问。

“就我所知,恺撒成功释放了言灵,还有之前与他一起对抗目标的不知名的学员。”

“不知名?”

“他用丝袜罩住了头,似乎不想被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但从他的所作所为来看起码立场是站在学院这边的。”

施耐德沉默了几秒后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我会派出一支小队前往钟楼查看守夜人的情况,‘戒律’被削弱肯定是他那边也遇见了问题,希望问题不大,只要‘戒律’能重新恢复压制力,这次入侵的损害就能控制到最小。”

“现在的‘戒律’压制不住你的学生,这是不是意味着其他血统优秀的学生也能效仿着释放言灵?需不需要把这个消息通过诺玛传出去?”曼施坦因立刻问向施耐德。

“能释放言灵的自己心里都会有所把握,他们也明白在这种紧急的时候,校规形同虚设,会使用好自己手中的‘剑’的。”施耐德淡淡地说,“只是这么一看来切尔诺贝利监狱失守的情报是真的了...拥有‘阳雷’的混血种,很符合那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出来的怪物。”

“但执行部暂时没有收到任何有关那边求助的消息。”曼施坦因紧盯大屏幕。

“难道是网络延迟?我听说那边因为以前核泄漏的遗留问题导致信号不好。”古德里安探头探脑地说。

“不要不懂装懂,切尔诺贝利监狱建立的地方被无线网络完全地覆盖了,随时随地都有平行卫星监控,怎么可能因为信号不好传递不出信息!”曼施坦因瞪了身旁的老家伙一眼怒气冲冲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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