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1 / 2)
花满春回到花仙庄,第一件事情,是叫来自己的老仆人,如玉。
三十年前,如玉是花仙庄最得宠的女子之一,而今年老色衰,被留在花满春身边,充当管家的角色。
如玉是幸运的。
花满春在如玉面前伸出食指和中指,双指如剪刀一般左右活动了片刻。
寻常人看到这动作,还以为花满春要抽菸,但如玉明白花满春的意思,这是他心里有火,要泻出去。
花满春是欢修,是花仙庄的主人,他想要泻火,自然有专门的方式和专门的八花仙庄里一共只有三千多人,除了花满春,剩下的都是女人。
住在庄子中心地段的有五百多人,这些人正值大好年华,也是花满春最宠爱的一批女子,如玉肯定不会用这些人给花满春泻火,因为泻火过后,能活下来的人可能不到一半。
住在庄子边缘的有一千多人,这些女子有的因为年纪大了,也有的因为冒犯过花满春,她们已经失去了花满春的宠爱,只能在庄子里做一些杂役。
她们有的负责铺床叠被,有的负责扫地擦灰,还有的负责拉磨推车这些粗重活计,跟她们比起来,如玉实在太幸运了。
如玉也不能让这些人失宠的人去泻火,因为这些人可能让花满春火上添火。
还有五百多人,住在庄子外边,这些女子都有修为在身,负责巡逻放哨,保卫庄子的安全,这些人对庄子非常重要,更不适合泻火。
最后剩下一千人,不能说得宠,也不能说失宠,对花满春而言,看到了能想起来,看不到也就算忘了,这些人是最合适的。
如玉从中挑了三十人,送到花满春的宅邸,这三十人知道要发生什麽事情,
站在大厅里,吓得浑身哆,汗水直流花满春一挥手,如玉见状,赶紧离开了大厅,带人在院子里守着,怒火中烧的花满春随时可能杀人,离他远点才是明智之举。
花满春冲着院子喊道:「如玉,你怎麽也不懂规矩了?」
如玉心尖一颤,低着头道:「主子,我,我这都按您的吩咐办了。」
「有些事儿还用我吩咐麽?打水给我洗澡啊!」
「还洗-—」——」高度紧张之下,如玉嘴巴没控制住,冒出来这麽一句,随即赶紧说道,「老奴多嘴了,老奴这就给主子烧水去。」
「等一会!」花满春叫住如玉,「还洗是什麽意思?难不成我洗过了?」
如玉愣了许久,低着头道:「老奴糊涂了,老奴记错了,主子没洗过,老奴给主子烧水·——」
不是如玉一个人反应异常,其他一群府邸中的婢子的反应也不太对劲。
花满春喊道:「都不许走,把话说清楚,到底出了什麽事儿?」
众人磕磕巴巴,把事情说了。
按照如玉等人的描述,花满春两个钟头之前回来过,回来之后洗了个澡,又走了,也不知为什麽事走的。
花满春闻言大惊:「那人长什麽模样?你们连我都能认错?」
听到认错两个字,如玉腿都吓软了:「主子,老奴真是眼瞎了,老奴真没看出来,那人和主子长得一模一样。」
问起其他婢子,回答的都和如玉一致:「那人确实和主子一样,我们伺候他洗的澡,不仅脸上长得一样,身上长得也一样!一道疤,一颗痣,都不差分毫。」
花满春先是极度恼火,随即陷入了沉思。
有人假扮我,扮得这麽像,应该是个戏修。
可这戏修什麽目的?
如玉说这人洗了澡就走了,什麽都没做,几十个婢子作证,确实是这麽个状况。
花满春是不信的,他把如玉和几十个婢子捆上,叫人拿鞭子抽了一顿,如玉始终没改口,婢子们的证词也没变。
难道她们说的是真的?
如果看不出对方什麽意图,那这事可就难办了。
次日天明,花满春火泻了,几名女子的尸首被如玉送出大宅,找地方埋了。
花满春拾了一番,独自一人去了深山,说是要经营生意。
花仙庄听着地界不大,实际上不比海吃岭小,庄子四周大片山地,都归花满春所有,而这些山上的生意也确实不少,可包括如玉在内,都不知花满春到底做些什麽生意。
花满春早上出门,黄昏归来,问如玉道:「家里没出什麽状况吧?」
如玉昨天刚挨了打,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她点点头道:「没什麽特殊状况。」
花满春放心不下,回到正厅,打算把相关人等都叫来,好好问上两句。
刚往椅子上一坐,花满春突然发觉身后多了一幅画,画上花了三位美人,一人拿着毛笔,一人拿着举着长剑,一人拿着针线。
这是花满春最宠爱的三名女子,一名叫玉屏,擅长诗词歌赋,一个叫玉君,
自幼习武,是三层的武修,也算花满春的贴身侍卫,还有一个叫玉婉,最擅长针指。
花满春问如玉:「这三幅画哪里来的?」
如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奴瞎眼了,又把主子认错了,老奴该死,请主子责罚。」
几十个婢子也跪下了,她们不知道是自己真的认错了,还是主子故意试探他们,总之这两天算是邪门了,主子亲自做过的事情,转脸就不认帐。
花满春对如玉道:「我不罚你,你仔细回答我的问题,你看到我是什麽时候回来的?」
「正午时分回来的,吃了响饭,您说要作画,我赶紧给您安排,玉屏丶玉君丶玉婉,都是您亲自点选的,手里拿的东西,也是您亲自吩咐的。」
花满春看着那幅水墨画,良久不语。
有人假扮花满春,连续两次进了花仙庄。
第一次先传达了一个信息,对方能够准确模仿花满春,包括长相丶身材丶言谈举止,能骗过花满春最亲近的婢仆。
第二次传达了另一个信息,这个模仿者对花满春周围的人也很熟悉,知道哪几个人受花满春的宠爱,还知道她们都有什麽专长。
遇到这种状况,要说不怕是假的,但花满春方寸未乱。
他叫人过来,又把如玉毒打了一顿,除此之外,看似也没有更好的应对方法接下来三天,花满春不出门,就在家里守着。
这三天,冒名顶替也没有出现。
到了第四天,花满春再度出门,还是说要打理生意。
如玉不敢过问,心想这都什麽时候了,还非得出门,主子就这麽缺钱麽?
花满春还真就缺钱,眼下正是用钱的时候。
临走之前,花满春叮嘱如玉:「如果见我回来了,先问一句,生意赚了麽?
我若是告诉你赚了,赚出两座金山来,这就是证明真是我回来了,
如果对面答的不是这一句,证明这人是假的。」
花满春再次进了深山,可没到响午,他回来了。
刚到宅子门口,如玉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旁边一名婢子哭道:「这怎麽又来个主子?」
宅邸里有个「主子」,正在书房里喝茶,他赶在花满春前边回来了,进门的时候,如玉还问了一句:「生意赚了麽?」
对方回答:「赚了两座金山。」
和花满春交代过的答案一模一样。
这句暗号,是花满春单独交代给如玉的,如果连这句暗号都走漏了,花满春身边已经没有能藏得住的机密了。
花满春跌爬这多年,从没遇到眼下这种状况,可他依旧镇定,直接走进书房,看着书案后边的另一个「花满春」。
「这位朋友,花某不知有何得罪之处,先行在此赔罪了。」花满春行了一礼。
假「花满春」起身回礼道:「前辈不可如此,实在折杀了何某,何某确实冒犯了前辈,今天等候于此,也正是为向前辈请罪。」
对方透露出自己姓何,花满春稍加推断道:「你是何家大公子,何家庆?」
何家庆抱拳道:「正是在下。」
花满春心里一惊,他没想到何家庆有这麽高超的手段。
但他脸上毫无波澜,仿佛正在和一位朋友讲道理:「何公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这般戏弄于我,是何道理?」
何家庆笑道:「花前辈,你与何某本人确实没什麽仇怨,但你与我朋友楚腰纤,过节颇深,
我这位姐姐,做事有些憨直,平素有不少地方冲撞过前辈,还望前辈雅量看在何某份上,放我姐姐一条生路。」
话说的谦卑,但手段用的硬气,何家庆前后三次进入花仙庄,这叫先兵后礼,证明了自己实力,也让花满春在谈判的过程中要重新衡量自己的本钱。
花满春真就做出了让步:「我和楚姑娘也没有什麽冤雠,两地相邻,偶尔有点摩擦,再加上过往一点小事儿,却让别人当成了大事儿,只要能把话说开了,
根本谈不上什麽过节。」
说话间,花满春拿出了一个梳妆盒,交给了何家庆:「这是楚姑娘遗失的一件宝物,被花某捡到了,正打算还给楚姑娘,
既然是何公子的姐姐,那就劳烦何公子把这枚梳妆盒交给楚姑娘。」
何家庆收下梳妆盒,花满春接着说道:「何公子乃后起之秀,花某也很想交你这个朋友,只是花仙庄有规矩,男子不能随意出入,还望何公子入乡随俗,不要再让花某为难。」
「这个自然,」何家庆再次赔礼,「今后再若拜见前辈,当另寻去处,何某告辞了。」
到了楚腰纤的住处,何家庆把梳妆盒拿了出来。
楚腰纤满脸惊喜:「这盒子是我的法宝,上次与花满春交手,被他抢了去,
何大哥,你是怎麽得回来的?」
何家庆笑道:「表面是靠心机,实则是靠本事,姐姐,以后不用再害怕花满春,有了这次的教训,以后他再也不敢找你麻烦。」
楚腰纤一口一个大哥,何家庆一口一个姐姐,两人相处的十分融洽。
这次的教训很沉痛,但花满春可没认怂。
在何家庆面前,话说的非常客气,可花满春心头这股火,越烧越猛。
他此刻正在思索一个问题,何家庆这麽做,单纯是为了给楚腰纤出头,还是有别的缘故?
在此之前,花满春刚被李七羞辱过,难道这事儿和李七也有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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