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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二人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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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柳子安轻声问。

却无人敢作声。

“欧阳良翰,人呢?”柳子安一字一句重复问。

“二哥,这个欧阳良翰,好像偷偷请假回了南陇老家,咱们的人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梅鹿苑只剩下这些人了……”

柳子麟一脸愧疚的低头。

“那为什么你们前几天没有发现,现在才过来和老子说?你们之前干嘛去了,干嘛去了!吃白饭啊,啊?”

“二哥……我……”

柳子麟抬起头,又低下脑袋,嘴唇蠕动了下:

“是我失责了,二哥,我甘愿受罚。”

说着,就要跪下,后方,瘸腿管事柳福上前扶住。

小声求情道:

“家主,三少爷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此前那个谢令姜和燕无恤揪着玉卮女仙的案子不放,盯咱们又盯的太死,咱们不好安插眼线。

“狄公闸剪彩礼前后,欧阳良翰还把县衙从上到下清理了一遍……

“前段时间,您又需要委曲求全、讨好稳住欧阳良翰,咱们盯梢的人手都得小心翼翼的,只能拐弯抹角的观望,生怕被抓住露馅……”

柳子安似未听见,看也没看和稀泥的柳福,转头盯着柳子麟道:

“你前几日怎么和我保证的?”

说起这个,柳子麟顿时一脸恨恨,面朝梅鹿苑方向:

“大哥,咱们盯哨的人不方便离鹿鸣街太近,只能附近寻了个高处,远远观望欧阳良翰的院子住所,最近这几日,明明每夜都有见到欧阳良翰的院子亮灯,结果谁知道……”

柳子安没听下去,忽然转身,推开青衣奴仆,走上前抓住刁县丞的官帽头发,拽了出来。

这位柳家二少爷,今日一改往日在众人面前的温文尔雅、热心老实的模样。

像是换了一副面目一样。

从他带领家奴与歹人,上午突然包围典礼、控制全场开始,一张病怏怏的脸上,就满是冷漠,狼顾鹰视。

宛若一头厌世病虎。

柳子安盯着“哎哟”直叫求饶的刁县丞,问道:

“老东西,为什么今早才通知我,欧阳良翰请假不来!前几人伱早干嘛去了?老子问你你就乐呵点头,耍老子?”

刁县丞哭丧着脸:

“柳家主,本官……鄙人不是故意为之,是明府大人请假走之前,这么吩咐鄙人的,说是……”

“说是什么?”

“明府大人当时笑着说,让鄙人当天再告诉你他来不了,明府说,这样你和柳家才能更卖力的听话干活,替县衙分忧,还说什么预防柳家主摸鱼什么的听不懂的词。”

柳子安:???

他喘不过气,后退两步。

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柳子麟与刁县丞这俩卧龙凤雏。

柳子安赫然。拔剑,朝左右一阵胡乱劈砍,高台上的茶几、旗杆等物的碎片木屑散落满地。

他剑锋直戳戳的指向远方南陇方向:

“竖子,竖子!安敢耍我,汝母婢也!我操汝嬢!”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本准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结果辛苦隐忍等到了第十年,结果人家大爷似的拍拍屁股走人、富贵还乡去了,你准备十年、奋力反击的那一拳全落在了棉花上。

试问。

何其憋屈?

此子太狗,令柳子安肺都差点气炸。

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堪堪抑制肺火。

“屋漏偏逢连夜雨,欧阳良翰,你好死不死,偏偏现在不在龙城!凭什么,凭什么老天这么眷顾你……”

柳子安胸膛伴随呼吸剧烈起伏,仰头望天,眼看渐渐日上中天,接近正午某个时分,他脸上闪过一丝焦急之色。

少顷,柳子安渐渐恢复冷静。

忽而回头,脸色阴沉,朝柳子麟问道:

“你早上带人去梅鹿苑抓人,顺路经过鹿鸣街那边,让你送的老先生的口信,转交给卫公子他们了?”

眼见二哥主动说话,柳子麟长松一口气,连忙点头:

“二哥,口信已经带到。

“我带人过去,正好碰到了栗老板,他正带领手下人伪装成山贼强盗,囚禁了隔壁的苏府一家人。

“栗老板把我带去了苏府对面的宅子,卫公子刚好焚香沐浴完,接见了我们。”

“扮强盗囚禁那家人,这是玩什么把戏?”

柳子安先是微微皱眉,摇摇头,旋即一笔带过,不动声色问道:

“卫公子怎么说?”

“卫公子听完口信,心情似是不错,他说他明白铸剑师的规矩,老先生的吩咐一定遵守,等到午正二刻,准时抵达甲字剑炉房,取剑匣,在此之前绝不打扰。

“卫公子还叫我代话,让老先生不急,好生洗剑。”

柳子安点点头,轻声问:“那,卫公子拿出来的那枚墨家剑匣呢?”

柳子麟转头,朝后方挥挥手。

正在看守人质的柳福见状,躬身上前,行至柳子安与柳子麟僻静密谈处,恭敬拱手:

“禀家主,那枚剑匣,小的已经亲自送回了甲字剑炉,亲手交到老先生手里,老先生收到东西,就闭门不出了。”

柳子安缓缓点头,神情略微松了口气。

“幸好在此事上面没出岔子。”

柳子安心道,转头看了一眼三弟与瘸腿管事,面色依旧稍显不虞。

冷“哼”一声。

柳子麟稍微壮起些胆子,表情带些疑窦道:

“二哥,欧阳良翰纵然可恶必杀,恨不得生啖其肉,可咱们眼下有大事要干,也没必要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吧。”

顿了顿,他微微皱眉,讲出了闷在心头的不解:

“眼下事情紧迫,为何要花宝贵时间,大张旗鼓的到处找他……”

柳子安点点头,脸色平静,声音略冷道:

“所以三弟也是觉得,我奉承讨好、费尽心思的举办这个新渠庆典,是大费周章,愚蠢至极?”

柳子麟一愣,立马摇头:

“怎么可能,三弟我万万没这么想过,反倒觉得,二哥此举真乃神来之笔,不仅稳定了局势,又能一雪前耻,给咱们柳家重立威信!”

柳福也颔首,看着柳子安,脸色崇敬道:

“今日龙城局势颇乱,家主却早早做好准备,控制住这大半座县衙的官吏还有主官,就暂时再也没有成建制的势力可以阻挡咱们了,这叫擒贼先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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