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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昌侯一死,大越便再无平昌侯,只有平昌伯。

但韩榆觉得还不太够。

“不是说他掉进护城河,被水冲了几日,怎么还有命活?”

韩一跪下请罪:“属下亲眼所见,平昌侯落水后伤及头部,性命垂危。”

韩榆信他所言,深觉所谓祸害遗千年,大抵便是如此了。

韩一忐忑不安:“主子,可要属下再去一趟越京?”

去越京作甚?

自然是斩草除根。

韩榆原本想同意的,他绝不容许平昌侯成为他科举路上的绊脚石。

他一定要走出太平镇,走到那最最繁华的越

京。

转念又想到前世无意中听研究员提过,某些人重伤不醒,其实是可以感知到外界的。

比起毫无痛苦地死去,韩榆更想平昌侯眼睁睁看着他步步高升,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在有心无力的痛苦折磨中走到生命的尽头。

“不必,随他去。”

“是,主子。”韩一起身,继续禀报,“原本陛下属意吏部左侍郎喻方海为会试主考官,却有御史弹劾他守孝期间与人狎妓,又让妾室怀有身孕。陛下大怒,摘了喻方海的官帽子,命他归家反省,而后指了右侍郎钱知远为主考官。”

钱知远是韩榆乡试时的正主考官,为人秉性自不必多说。

反观前者,喻方海曾投靠平昌侯府,借着阮家的势在短短八年内从七品编修升到三品侍郎。

贪财好色,唯利是图。

若真是喻方海担任主考官,韩榆还真有点担心他会不会给自己使绊子。

不过,这是巧合吗?

韩榆若有所思地拨弄木匣里的铁鸳鸯,不慎挑开铺在铁鸳鸯底下的一层棉布,露出藏在下头的字条。

韩榆取出字条,“顺手而为,不必言谢”八个字映入眼帘。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教人不知所以然。

韩榆却灵光一闪,将这字条和喻方海的事儿联系到一起。

“真是......”韩榆哭笑不得,转而吩咐韩一,“我前阵子得的那把古琴,你给越京那边送去,权当是元宵节的礼物。”

二对二,谁也不欠谁的

之所以选古琴,是因为它是韩榆所有藏品中最贵的那个。

好心人帮他清除障碍,当得起这份重礼。

希望他能喜欢。

“是。”

韩一应声而退,韩榆也开始处理这些天堆积下来的事务。

傍晚时分,韩榆带着两包糕点,让马车绕一段路到沈家,再步行回去。

正屋里燃着炭盆,二哥二嫂还有韩文观都在。

韩松在教韩文观念三字经:“苟不教,性乃迁。”【2】

观观摇头晃脑,口齿清晰地跟着念:“狗狗叫......”

“......苟不教。”

“狗狗叫。”

韩松:“......”

韩榆:“噗——”

韩文观耳朵尖,一下子听到小叔叔的笑声,立马抛下老父亲,乐颠颠朝韩榆跑出来。

“酥酥酥酥!”

韩榆蹲下身,一把搂住小家伙:“观观在做什么?”

韩文观一本正经地回答:“狗狗叫!”

韩榆哈哈大笑。

这三个字不管听多少遍,都能准确戳中他的笑点。

韩榆笑,韩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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