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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树蹲在韩松旁边,使劲儿嗅了嗅:“会不会是什么野猫野狗的血?”

他记得家里的壮壮当初就被人弄断了尾巴和后腿,丢在巷子里。

韩松一言不发,起身往窄巷的深处走去。

“诶松哥儿你......”

里头乌漆嘛黑的,韩树下意识想叫住韩松,脑海中飞快闪过些什么。

韩树咽了口唾沫,“咕咚”声清晰可闻。

他迈开僵硬的步伐,机械性地跟上韩松。

韩松一步一步,走到窄巷最深处。

惨白的月光照亮这逼仄的角落,也让韩松看清那棵在墙角顽强生长的野草。

点点殷红缀在细嫩的叶片上,在夜色中发出暗色的光。

韩松视线右移,忽的蹲下身,捡起一物。

拿在手里的东西比韩松的巴掌小了一圈,在野草

里滚了一圈,脏兮兮的。

这是一只由壮壮身上脱落的猫毛制成的毛球,从三月起就一直挂在韩榆装书的布袋上,从未离过身。

韩松闭了闭眼,嗓音嘶哑:“榆哥儿怕是出事了。”

韩树脸色煞白,掉头往外走:“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告诉二叔二婶!”

韩松紧随其后,却是说:“你先回去,把消息告诉大家,我去一趟县里。”

韩树脚步一顿:“去县里干啥?报官?可等你到了县里,都已经是下半夜了,县令大人哪里会管这个?”

韩松没应:“凭你我如何能平安将榆哥儿带回来?总要试一试。”

上辈子韩松和褚大人同僚多年,深知对方的脾性品行,相信他不会袖手旁观。

“也只能这样了。”韩树大步往外走,“人命关天,那些个拍花子说不定不止拐了榆哥儿一个人。”

两人谁都没多想,直接将韩榆的失踪归结为被拍花子拐走。

两人在巷口分别,一人回家去,另一人直奔镇上租赁马车的车马铺。

深更半夜的,车马铺的人早就歇下了。

韩松敲了半刻钟的门,总算把人叫起来。

韩松将银锞子丢过去,跃上马车一抖缰绳,溅起飞尘一片。

太平镇离县城还算近的,韩松一刻不停歇,于子时抵达县衙。

县衙威严的大门紧闭,只几只鸟雀栖息在牌匾上。

韩松喘着粗气,举起因为长时间把控缰绳而麻木僵直的手臂,重重叩门。

不知过了多久,

韩松总算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哪个不要命的大半夜敲县衙的门?”

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应该是褚县令家中的仆从。

韩松一拱手:“太平镇童生韩松有要事求见县令大人。”

仆从见韩松满头是汗,迟疑了下:“你且等着,我去禀报县令大人。”

韩松道了声谢,候在县衙外。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那人小跑着来:“韩童生,大人让你过去。”

韩松在仆从的带领下经过县衙的前堂,来到县令及其家眷居住的后堂。

褚县令衣冠整齐,见了韩松也不废话:“你深夜来访,是为了什么要紧事?”

他来安平县数月,还是头一回见着有人在半夜敲开县衙的大门。

韩松深深作了一揖,缓缓道来。

......

韩榆一直躺在柴房的地上。

以雄哥为首的那群拍花子在隔壁好吃好喝,豪放的笑声让这群孩子们控制不住地全身发抖。

啜泣声在耳畔回荡,韩榆轻叹一声。

每当这时,他总会感叹自己和同龄人之间有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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