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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分钟后

当白榆再次出门时,第一眼就看见:

柜子打出阴影,日思夜想的虫正端正得跪在地上,不顾苍白的脸色,柔顺地垂下眸子,露出带着红痕的脖颈:

“白榆阁下,日安”

阿统在一旁扶额默默盘算:好家伙,连百分之十估计也没有了。

第4章 我想还你自由

上辈子白榆满打满算活了26年。他从小寄人篱下,表面倒是养成了一幅表面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模样,但打心底里不在乎除了养父母以外的任何人。

他有资本。

前24年以傲人的成绩和科研成果来证明一切。后2年处理起公司的事物也是手段狠厉,雷厉风行。

对于一个从小缺少社会感情纽带的人,他认为自己需要照顾不在乎人的感受。

心灰意冷地死亡,他来到了这个社会制度畸形的虫族。在这里他有真正血缘意义上的雌父,他以为自己可以慢慢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但当慈爱的笑容凝固在带血的脸庞上;保护他的军雌倒在尘土飞扬的战场,落下精神力疾病时白榆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也或许是个灾星。

“你先起来。”白榆的脸色有些难看,语气有些生硬,他自己也知道,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不要跪。”

“很凉。”

他真的已经好久没有和阿统以外的生命体交流过了。

“阁下?”

伊尔西惊讶地抬头,宝石般的蓝眼睛满满的不可置信。

他发现白榆手中并没有拿着鞭子,弯刀之类的惩戒工具。

变化的只有……代替鸡窝头的短发,黑色的刘海浅浅掩住额头。

雄虫怎么会在意形象。怎么会对雌虫表达:地上凉不要跪的意思。

伊尔西闪过一丝复杂,他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嘴。只是遵从白榆的话默默起身,毕竟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全身每一寸骨头都泛着寒意,昨天折腾一天几乎没有进食的胃正在阵阵抽痛。

他偷偷的将手背在身后,然后,锋利的指甲刺进手掌,利用异常明显的刺痛分散掉全身密密麻麻的难受。他并不想在雄虫面前表现出什么岔子。

尽管目前他没有感受到威胁,但一个致命的问题始终像鱼刺般卡在喉咙里。

为什么要救我?

至于如何委婉的提出这个疑问,伊尔西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以至于他忽视了白榆看向他藏不住的担心的眼神。

最终他身体绷直,声音很轻很轻,问出了梗在心头的问题:

“昨晚,阁下为什么会救我?”

“冰箱在哪?我做点吃的。”

他们同时看向对方,不约而同浮现出茫然的神色。

“抱歉阁下,是我考虑不周了。”伊尔西立刻反应过来,重新端起标准化笑容:

“怎么能麻烦阁下?请让我为阁下准备早饭。”

伊尔西知道他这时候应该跪下请罪更能表现出自己端正的态度。

他就像得到了一点点甜头的猫猫,总想试探一下主人的底线会不会更低一些。

这样其实很危险,一点也不符合伊尔西沉稳的作风。

但此时此刻,没有原因,他就想任性地试探一次。

一旁的白榆,终于感受到久违的尴尬,他对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楚:

一贫如洗的寄居的施暴者的雄子。

找不出一个正向的形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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