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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来,一如既往地冷嘲热讽道:“天牢里阴暗潮湿,柳相金尊玉贵的,大可不必来此遭罪。”

“本官是受令郎所托前来探望,工布王领情与否,本官并不在意。”柳柒隔着栅栏与他说话,“令郎如今是工布城之主,广施仁政,倍受百姓敬重,与穆聂赞普业已修好,共建纳藏之繁盛昌荣。”

穆歧冷哼:“认贼作父。”

柳柒道:“穆聂赞普与令郎是亲叔侄,本就不该生疏。”

穆歧漠然地看向他:“穆聂将我终生囚禁在大邺,与杀了我有何区别?吾儿和他修好,无异于认贼作父,倘若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如果有一人杀了你生父、却又待你如亲生儿子,你又会作何感想?”

柳柒肃然道:“是你不轨在先,穆聂赞普愿意留你一命已是尽了兄弟之责,你非旦不感恩,反而对其出言不逊。”

“闭嘴——”穆歧目眦尽裂,“柳砚书,我筹谋策划了数十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若非你蛊惑吾儿,我岂会落败!”

柳柒淡声道:“此乃天意,与我何干?你为了一己私利不惜草菅人命,如此做派,怎配称王?”

穆歧厉声道:“天下共主,枭雄为之!自古以来,有哪个君主的手上没沾过鲜血?有哪个帝王不是踩着百万伏尸登上了御座?”

柳柒凝眸而视,良久才开口:“为君之道,在于仁。仁者,人也。”

唯有仁者,方能得到民心。

他自幼便受圣贤书教导,老师传授给他的也是圣贤仁道。

既读圣贤书,便做圣贤人。无论为臣为君,都应以民为本。

穆歧张了张嘴,一时竟无言以对。

柳柒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又道:“金恩寺乃我朝皇家寺院,庙里有众多得道高僧,愿尔入寺后静心潜修,早日涤化心里的业障。”

离开刑部时天色已晚,不过空气中尚有几分残阳的余温。

初夏的汴京城甚是喧嚣,街道上之行人摩肩擦踵,贩夫走卒之叫卖声不绝于耳。

柳柒放弃乘轿,独自穿行在人海之中,四周皆是阑珊灯影,满城华光,璀璨夺目。

相府距离刑部有好几条街的距离,他信步前行,神色飘忽,似有些心不在焉。

直至行到文墨桥、被一段皮影戏的唱腔吸引,方才回过神来。

桥头的石阶旁有一个皮影戏小摊,操控皮影的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来往客旅不绝,却鲜少有人停下来听一听他们的戏。

柳柒转身走将过去,在戏幕前方的条凳上坐定,直到这支戏唱完,夫妻二人适才放下皮影从幕后朝他走来。男人笑着说道:“这位郎君可有什么想听的戏?我夫妻二人走南闯北多年,接触过不少话本,但凡是郎君想听的,我们都能为郎君演一出。”

沉吟片刻后,柳柒温声道:“两位可否随我入府,在我府上小住几日?”

夫妻俩对视了几眼,男人疑惑道:“郎君这是何意?”

柳柒道:“今日天色已晚,我有好几支想听的戏,恐怕听不完全,遂邀请二位随我入府,得闲时再排演,赏钱加倍。”

一听说赏钱加倍,那妇人当即扯了扯男人的衣角,男人笑脸相迎道:“既如此,便叨扰郎君了。”

柳柒起身离去,随后有两名小厮从人群中走出静候在皮影摊前,待夫妻二人收拾好摊具之后就带领他们回到了相府。

这对夫妻原只当柳柒是哪家王侯的清贵公子,哪成想竟是大名鼎鼎的当朝丞相,心里又惊又喜,毕恭毕敬地跟随小厮来到客房住下。

柳柒回到后院时,柳逢正端着一盆淡血水走出,他怔了怔,问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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