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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87 祈愿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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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前有个桌子,身下坐个板凳,身后是门还有窗户,旁边有几个花瓶,离得远一些的地方还有书桌柜子,以及各种模特人偶,别的也就没什么了。

老墨究竟会藏在什么地方?

殷流云无意识地咬了咬唇,紧绷的皮肤瞬间崩烂,鲜血顺着纹理溢出。

他的目光忽地投到了身后坐着的椅子上。

座椅带着祈愿屋风格的繁华,很厚,很高。

有没有可能,老墨一直就藏在他坐着的这个椅子上?

就跟那种恐怖漫画里画的一样?

他想起了之前的那两次呼吸声,如果不是贴的那么近,这样细微的声音他怎么可能会听到。

殷流云毛骨悚然,被自己的猜想惊得手指发颤,脖颈一阵阵地冒冷气。

他的喉结动了动,吞咽了几下,而后毫不犹豫地用餐刀划开坐着的椅子。

女仆们并没有制止他,只是目光怜悯地看着,像是在看一个陷入蛛网已然没有生机的飞蛾。

出乎意料,设想中椅子中躺了一个尸体的情况并没有出现,里面只是一些很平常的材料。

殷流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内心又沉了沉。

这里也不在的话,老墨究竟藏在了哪里?

有什么地方能让他清晰地听到呼吸声,又是他目光所不及的地方?

殷流云慢慢地瞪大了眼睛,他想到了一个地方。

只有这个地方呼吸声才能那么清晰,就像是响在耳边一样。

这个地方就是他的背后。

从他踏进这里开始,老墨就一直紧贴着他的后背,藏在他视角看不见的地方。

弹幕的视角也看不见他的后背,所以也没看见。

只有这一个可能。

上一次呼吸声响起的时候是他正把茶水从手腕往下倒的时候,只有站在他身后才能看到这一点。

他这个动作很隐蔽,但凡是藏在柜子里还是花瓶里,只要离得远一些根本就察觉不到。

老墨躲在他的身后,随着他视角的转变而变换走位,或者干脆就是贴在他的身上,此刻脸可能都粘在他的后脑勺上,始终在他的视角之外。

因而他就算知道对方的位置,想要真正看到对方也很难。

殷流云试了手机的自拍形式,他身后也照不出来丝毫异样。

就算知道对方的位置他也找不到人,想要满足祈愿屋的条件出去好像成了不可能的事。

因为常人不能看到身后的景象。

但殷流云显然并不是常人。

如果他想的话,背后长一张脸也不是做不到。

龙神看见了的话,应该也算是他看见了吧?

屋里都是丝线,龙神冲出去的话很快就会被扯成碎片,但他只需要对方看一眼,亲眼见到老墨就行。

虽然伤口形成后不会愈合,很有可能还会加重,但是那个时候他应该就能离开祈愿屋了,离开之后伤口大概就能恢复。

殷流云心下定了定,时间留给他的也不多了,必须尽快下好决定。

他的手往背后伸去,生怕碰到什么尸体怪物之类的不自觉地发抖,却很坚定地抓住了那些丝线。

他仍然感受不到那些丝线的存在,闭上眼睛凭着本能用力一扯——

一瞬间巨大的疼痛爆发开来,他后背的皮肉都被扯开,冷汗瞬间浸湿了衣服。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这回出来的并不是龙神。

他听见了什么震动的声音,还有急速的风声呼啸而来。

是列车。

是之前那辆异变的列车!

对方的速度要远胜于龙神,直接冲了出来。

它不是龙神,不是□□而是金属外皮,细丝粘是粘上了,也扯了,但之前大半个车厢被怪物削掉的时候都没影响到它往前开,现在更不可能停下来。

况且老墨和殷流云贴的极近,一下就能创飞。

随着外壳被扯掉,列车前两节的东西也跟着溢了出来,花瓣裹着游鱼掉落在地上扑腾着。

殷流云看到那几个女仆的脸都僵了一瞬,人偶模特也开始躁动,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

这么多年老墨和祈愿屋已经融为了一体,几乎成了一个东西。列车的冲击人体怎么扛得住,老墨的身体受不了,祈愿屋自然也就垮了,被从内部撞出了巨大的口子,整个房屋摇摇欲坠。

殷流云本意只是让龙神看一眼,阴差阳错反而伤及了祈愿屋根本。

弹幕都懵了:

【我艹,什么鬼动静?】

【不道儿啊,就看见殷子手上一扯,然后人家房子就塌了()】

【笑亖,#殷流云·塌房#】

殷流云懵了一瞬,感受到周身因着流血过多在发冷急忙走到房屋之外。

列车不知道什么时候缩了回去,祈愿屋里的模特女仆都消失了,只剩下了那些断肢残臂,诡异地蹦蹦跳跳,很高兴的样子。

场面一度不忍直视。

殷流云还没缓过来就急忙四处寻找着什么,终于找到了那个所谓的老墨。

列车的冲击非常大,再加上当时殷流云扯得迅速又突然,对方根本没来得及避开,被撞得四分五裂,嘴巴一开一合。

他看起来都有些不像人了,躯体被污染异化得格外严重,身体里依稀能看见透明的细线蠕动着,连接着身体之外的那些黑长细丝蛇一般地扭曲游动着。

他的眼睛瞪得巨大,脸上的皮肉也没了多少,

和那个头颅一样,嘴也是咧开着,直勾勾地看着殷流云在笑。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列车会出来……”殷流云的声音有些发抖。

实际上老墨早就不算是人了,殷流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道歉。

对方只是看着他笑,喃喃地说着不成语句的话:“好寂寞、好孤独啊……”

“一起来玩吧…快来……”

是和那些短信里差不多的话。

殷流云不能理解他想要表达什么,只是认真地听着。

人头逐渐地闭上了眼,到最后说的都是祈愿屋引诱人来的话,有关他自己的意愿、情感的话,一句都没有留下。

他从内到外都被祈愿屋蛀空了,成为对方寄居依附的一个壳子。

殷流云心底发寒。

就算是高阶异能者,在这个游戏中久了,也会有被污染同化的可能。

他站在那里很久都没有动作,忽地想给他爸妈打电话,就像之前上学时受了委屈或者其他无助的时候一样。

殷流云缓了好久,到底还是没打。

他不想给他们再添麻烦了。

-

殷流云不知道的是,老墨死的时候交流区就发了通报。

老墨也是流浪者,他在各个公会内也有悬赏,他死了之后那些悬赏也成了灰色,钱自动流入了殷流云的账号。

他现在用的是苏濯蛾的账号,自然还不知道这回事。

交流区都炸了,点开之后能看见满屏的问号。

‘不是,啊?啊?谁死了?’

‘前面说新人肯定干不过老墨的呢?出来说话啊!我人都崩溃了!’

‘自己的弱小固然让人不爽,他人的成功更加让人崩溃。不是,凭什么啊?谁新人时期能越级干流浪者啊!’

‘而且那还不是简单的流浪者,是融合了污染物之后的高阶异能者,救命,心态崩了’

异能者的交流群里也很沉默:

【夕红】哑巴一号:怎么都哑巴了?哥几个,吱个声啊?

【雪狮子】哲:……

【雪狮子】哲:不是,谁能想到能有那么强的新人啊,就算是那个殷渊,当初也没直接干流浪者那么嚣张吧?

【梦鸢】红牡丹:?殷渊当年可是一整个副本除了他全灭,怎么,这很大众吗?

【旅者】甜梨:说实话,我一直觉得那个副本可能就是他屠的……

【雪狮子】哲:老墨人都没了,这个新人估计不是什么安生的人,感觉搞不好跟殷渊一样是个能直接保送流浪者的性子

【旅者】甜梨: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人?老墨都死了,你们说他有没有可能去挑衅殷渊啊?

【夕红】哑巴一号:哦,那你很快就能知道了。老墨死了,祈愿屋倒是还在,位置也能确定了,他们已经去了,估计很快就能有结果。那地儿是流浪者的地盘,所以殷渊大概也在。

【旅者】甜梨:?这个世界真的癫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祈愿屋那边还有没有什么危险,一会儿都注意一些。”贺楼令严肃道:“那里是流浪者的地盘,长老院管不到,所以可能会有比较危险的流浪者在。”

这事其实不大,只是他们几个有成员曾经被祈愿屋污染或者失踪的公会会派人过去。

他说着说着明显地感到萧观南在走神,忍不住头疼起来。

这人不着调他是知道的,但自打从列车异变中出来之后这种状况就更严重了。

“流浪者,是殷渊吗?那么巧?”萧观南的关注点完全地跑偏了,翘着腿往后仰着,要不是那张帅脸撑着完全是一副地痞无赖样,显然根本没认真听贺楼令在说些什么。

这家伙一会应该不会在其他公会面前给他丢脸吧?

贺楼令有些担忧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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