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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美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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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福州,那就不得不提起秦追亲妈只给他做过一次,却让他惦记了好多年的菜——佛跳墙。

那是他童年最美味的回忆,就连芍姐都不会做佛跳墙,但她答应了秦追,走完给彩莲看诊这一趟,她会努力进修,提升厨艺,尽早复刻出佛跳墙这道名菜。

秦追鼓励道:“很好,很有精神,就是要有这样不断提升自己的觉悟!”

五福过来提醒:“祖宗,别精神了,上火车了。”

作为一个憨厚老实、做事细心、哪怕秦追惹事了也不会向他家长告状的好伙伴,五福再次被秦追拉过来做了旅伴。

秦追将背包换到身前,防止小偷从背后偷东西:“行,那咱们走吧。”

侯盛元在后头叮嘱:“早点回来啊,你小子年纪也不大,怎么到处出诊呐?李升龙,你看着点小师弟。”

李升龙应了一声,提着行李和秦追一起上车,这是卫盛炎的大弟子,今年十八岁,龙蛇拳打得是盛和武馆第二好,仅次于卫盛炎和侯盛元,侯盛元不放心秦追的安全,就请他给秦追做保镖。

秦追进了火车车厢,靠着车窗朝师父挥手:“师父您放心,我回来的时候给您带特产。”

火车开始行驶,侯盛元追着火车担忧地喊:“特产不要紧,你少闯点祸就行了!”

这话说得好像秦追是个祸头子似的,秦追有点好奇他在师父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了。

侯盛元追了一阵,喘着气,心想这小子这次背了那么多医疗器材出门,也不知道到底是要做什么,但愿他别一言不合就给人做手术吧。

正所谓有多大能力就能闯多大的祸,在侯盛元心里,已经可以做人流手术的秦追,绝对具备闯下滔天大祸的能力。

如今火车的时速慢悠悠,秦追问李升龙:“说来,李师兄以前去过闵福一地么?”

李升龙回道:“走镖时去过,不过若是你这回去两广,师叔就要找二师弟陪你了。”

李升龙是申城本地人,匡豹却是粤人。

自古以来两广沿海一带的汉子都很敢离乡闯荡,申城内许多客籍人士都是自两广而来,因而申城有许多同乡会馆,他们抱团做生意,大多买卖糖、木料、香料、染料等物,又带棉、丝、茶回乡。

因而此时申城与两广的生意,也常被人说是“棉糖对流”。

“不过二师弟不喜欢和他家里人来往,”说到这,李升龙面露同情,“豹子的亲戚运烟|土到申城来,烟|馆都开了两家,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匡豹觉得这生意丧良心,和他爹闹翻了,背着妹妹出来过日子。”

秦追好奇:“二师兄还有妹妹?”

李升龙犹豫片刻,小声道:“豹子家里人口多,姐姐尤其多,他老家那一块要儿子要得疯魔,豹子下面有五个妹妹两个弟弟,和他同母的亲妹本是要许给老家一个大户的傻儿子做童养媳的,豹子不乐意,说不能让妹妹过去被糟蹋,就带妹妹逃了。

果他爹怕没法给大户交差(),又把豹子的异母妹妹嫁过去?()『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那姑娘后来被傻子推池塘里淹死了,豹子的亲妹心里过不去,平日里吃斋念佛,不爱出门,我们见得也少。”

秦追不能理解:“那二师兄的亲妹也没错啊,要把女儿嫁给傻子的是他们的爹,杀人的是那个傻子,二师兄的妹妹只是受害者中成功逃跑的那一个,难道她没有被害,也能算成罪过吗?”

李升龙面露赞同:“小师弟说得对,到底你是读书人,脑瓜子灵,说话都有道理些。”

此时是早上九点,露娜和菲尼克斯也在和秦追通感。

露娜正在吃夜宵,闻言不由得感叹:“寅寅,我感觉你总能碰上好多受苦的人。”

菲尼克斯说道:“无论哪个国家都有过得很苦的人,我这边也这样,泰德叔叔今天白天带我去工厂参观了,里面有好多年龄和我一样的童工。”

说到这,他咬住下唇,“好多童工都活不到长大,他们累得要死,也只能赚到买黑面包的钱,然后某天爬不起来,做不动活了,他们就死了。”

秦追想起来,泰德叔叔是反垄断法的推行者之一,他这一派正和垄断集团推出的政客斗得不可开交,两边最近已经发展到舆论战。

而梅森罗德家族是费城的望族,他们主要押宝和泰德叔叔对立的政客,菲尼克斯的大伯,威廉.梅森罗德的儿子就被送到了垄断集团方政客身边,甚至早早与对方的女儿定下婚约。

菲尼克斯被送到泰德叔叔身边,有点像两头下注中被送到弱势方的那枚筹码,但泰德叔叔的盟友却在今年成为了州长,这扭转了双方的局面,现在威廉伯伯一家又开始嫉妒菲尼克斯了。

秦追握住菲尼克斯的手,菲尼克斯感到安慰:“我没事的,我只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受苦的人。”

露娜眨着眼睛,对菲尼克斯说:“下次去工厂里的时候也叫上我吧,我想看看。”

小企鹅平时见到的疾苦也很多,作为南美大陆的旅行者,她曾数次看到倒在路边的尸体,但她依然想要去看更多,因为她的好奇心极为旺盛,她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都那么苦。

菲尼克斯回道:“好。”

交通工具的摇晃总带着催眠的效用,摇晃之中,菲尼克斯握着秦追的手,渐渐陷入睡眠中。

露娜察觉到菲尼克斯入睡掉线,和秦追说:“他总是喜欢握你的手。”

秦追旁边有李升龙、五福和芍姐,不好出声说话,便拿起笔记本书写:【你也可以握我的手。】

露娜笑嘻嘻地拉住他的手,侧躺着感叹:“你真像我的小妈妈,虽然我从没见过妈妈,但是寅寅对我们,就像简妈妈对你一样。”

秦追:【不要给你哥改性别。】不要男妈妈。

露娜低头钻被子里闷笑起来。

想起秦简,秦追心中划过一抹惆怅,他已经和妈妈分开两年了,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是不是还活着,这次他去闵福省也是为了探知母亲的消息。

() 想妈妈这种情绪并不会一直纠缠他,只会在很偶然的时候突然冒出来,冲得秦追的情绪低沉,原本旺盛的精神头也蔫巴下来。

露娜察觉到哥哥的难过,便让他的精神体陪她一起躺着,抱着他,闭上眼睛拍他的背。

“寅寅,你说过你是晚上出生,我是白天生的,算算时差,我们同时来到这个世界的,你可以是哥哥,我也可以是姐姐。”

所以难过的时候,就和姐姐抱抱吧。

这一路火车很热闹,因为有两个男的突然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骂,骂的是客家话,秦追都没完全听懂,只知道是金钱纠纷。

李升龙道:“下盘挺稳的。”火车这么抖,也不耽误他们踢腿时脚撩那么老高。

“别吵了。”

一个眼熟的小少年上去拦架,被其中一人抓住手腕拧了一下,他就痛叫出声,李升龙看这两人不像话,也加入拦架行列,但他身手极俊,如果说那两个打架的汉子的战斗力加起来是20,李升龙起码是50,压根不在一个层面上,轻易就把架拉开,还站中间给他们判公道。

秦追笑着和芍姐、五福说:“盛和武馆的师兄弟多,十几岁的男孩子聚在一起,二五不时就打架,都是大师兄去断的案,他最擅长处理这些事了。”

不过因为客家话不好听懂,所以李升龙的案子还得再断一阵,秦追走到那扶着手腕的少年身前,对他抬手:“给我看看。”

刘天霁看到秦追:“原来是姑娘。”

秦追纠正对方的错误认知:“我是男的,打耳洞是小时候家里怕养不活,我父亲是医生,我学了两手,你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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