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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着她。  “春贵人身上,有一块小张大人情到浓时,仿效天水一朝文人风行,施以针笔纹刻的雕青。几日前,王贵人曾以这块雕青做文章,直指春贵人悔入深宫,思慕前尘,欲在内宫偷会故人。春贵人断尾求生,当场割下纹有雕青的皮肉,以证清白。皇上下了禁令,此事不许外传。”  策棱身为御前侍卫,对皇帝身侧之事都略知一二。此番违背皇命,告知容淖隐事,旨在提醒。  王贵人与春贵人两人。  一个状似卑弱,实则毒辣,出手便是杀招;  另一个更是狠绝,审时度势,毫不犹豫削掉自己一块肉,永除后患。  都不是好相与之辈。  与之为伍,如与虎谋皮。  与之为敌,如斗贪狼。  容淖意外得了提点,偏头认真望向策棱。黑瞳水眸如深秋山谷之巅,最为寂寥的月,静默深邃,直指人心。  四目相对,容淖缓声坦然,“多谢。”  策棱眼中划过一丝‘孺子可教’的欣慰,绷脸离开。  凭容淖道谢时的诚恳态度,策棱私以为她肯定把自己的劝告听了进去。  谁知,当日下午,等他再次巡视过照水阁附近时,发现修竹水榭只剩下一座光秃秃的小榭突兀立于天地间,修竹丛已被伐尽。  打听过才知道,是六公主嫌修竹丛林遮遮挡挡景致不好,还招惹‘蚊虫’,让人全给砍了。  “……”策棱面无表情盯住幸存的小榭,被敷衍的挫败涌上来,握刀的手绷出青筋。  什么坏小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第11章   鉴于近来几次碰面,策棱不惜顶冒犯之罪屡屡出言劝诫;有意无意流露出来的‘恨铁不成钢’神情;以及针对王贵人等人是好是恶的善意提点,容淖约摸能窥透策棱的心思。  十一年近在咫尺,音信互闻,却绝不谋面的光景,无限滋长了策棱兄弟对她的愧疚歉意甚至同情。  但凡策棱兄弟良心未泯,都会想法设法弥补她。  这不,赶巧。  故人乍然重逢,策棱便发现她‘误入歧途’,权势熏心,好弄手段,诡谲阴暗,全无幼时憨稚可爱。  拯救一个‘迷途少女’不彻底沉沦黑暗,把人拉回阳光大道上,匡正一生行迹,属实是个弥补的好契机。  可惜,容淖打心眼儿里嫌弃由真真假假现实包裹催长出来的愧意,沉重且虚伪,不乐意接受,甚至连多听一句都嫌烦。  一番惺惺作态,把策棱敷衍得爽快离开,转过脸便让嘠珞差小太监把那一大丛修竹林伐光解气。  嘠珞近来看惯了容淖的反常,闻言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一边在心中思忖那人今日便该到了,一边顺口禀事。  “后日是弘昱小阿哥的四岁生辰,大福晋的请帖方才送到,说只在正日子办一场小宴,请些亲近眷属,邀请公主前往。公主,我们该送什么贺仪?”  弘昱是大阿哥与嫡妻大福晋连生四女后,千辛万苦得来得嫡长子,宝贝非常。按理,他的生辰马虎不得,肯定会大办一场。依照皇家办宴的规矩,前一日宴朝臣官眷,正日子宴皇室宗亲,后一日宴门客忠仆。  奈何今年弘昱的生辰正巧是御驾北巡的前一日,此时大张旗鼓庆祝,等于抢皇帝风头,大阿哥又不傻,所以决定只在正日子设小宴,邀亲近的皇室宗亲|热闹热闹。  自古以来,不管哪宗哪族,皆是重嫡重长,皇家更是如此。  在今上存世的十六子里,最为看重的便是庶长子大阿哥,与元后嫡出的二子皇太子。  皇太子大婚多年,并无嫡子,倒是个有几个资质平庸的庶子,不过这身份到底是差了一层。  如此相较,大阿哥家稚龄天真,玉雪可爱的嫡长子弘昱便显出来了。  嫡子所出庶子,与庶长子所出嫡子。  这二者之间,就算是英明如皇帝,也很难板板正正把一碗水端平。  弘昱时常被抱去乾清宫皇帝膝下共叙天伦。  容淖出入乾清宫的次数多,皇帝无暇顾及弘昱时,大多是她在领着孩子玩,相差十几岁的姑侄两,处得亲|热。  弘昱生辰那日,容淖肯定会亲自出席,这贺仪自也该多花几分心思。  按嘠珞的想法,“这宫里个个都是四只眼八只耳,几日前公主送给王贵人的遇喜贺仪贵重不菲,如果送给弘昱小阿哥的差了,难免惹人背后口舌。但咱们此番出宫,随行并未携带适宜赠送孩童的贵重物什。公主,不如把你那套龟游荷叶笔洗送给小阿哥吧,反正你平日也不爱用。”  嘠珞口中的龟游荷叶笔洗是个通身以白玉雕琢而成的宋时物件,一大一小两片荷叶,筋脉丝丝缕缕,栩栩如生,一探首小龟栖身叶上,更添可爱灵气,确实十分招惹小儿欢心。  但……  容淖一扫被俗事惹出来沉郁,斩钉截铁拒绝,“不行!他一个小孩儿用什么笔洗,糟践东西。”  “……小阿哥四岁了,已快到开蒙年纪,公主是舍不得割爱吧。”嘠珞捂嘴轻笑,“奴才记得去年江南河道总督献上那套笔洗时,公主和小阿哥在乾清宫抢得打架,还是皇上亲自把你们拉开的。”  “……”容淖斜乜嘠珞一眼,面无表情进了照水阁,第一件事便是把那套龟游荷叶笔洗找出来,端端正正摆上案几,盛装清水,一刻不歇的把写过的笔放进去。  笔尖墨色彻底晕染过白玉龟背,容淖心安哼气,低声念念有词。  嘠珞追进来,正好听见一句,“……我就算死,它也得给我陪葬!”  “……”  年纪轻轻的攒什么陪葬品,嫁妆还没着落呢!  越来越不正常了。  嘠珞叹气。  -  容淖一向认为,雨打芭蕉的响音愈闹、尘世愈静。整个人懒散往贵妃榻上一窝,伴着苏合清香,半阖眼皮有一搭没一搭的翻本闲书。  书页一翻一合,半下午的光景流转墨香,逝于指尖。  疾雨不知何时歇了个干净,乌云退散,天溢漫彩。  “派去伐竹的小太监回来复命了,还借着那大蓬的断竹为公主献上个小玩意儿。”将近黄昏,嘠珞眉开眼笑上了楼来,手中捧过一只乌头花彩的瘦燕纸鸢,给容淖看。  约摸是时常亲自动手炮药、调制各式香膏脂粉的缘故,容淖对一切指尖活计摆弄出来的精细玩意儿颇有好感,赏脸望了几眼,漫不经心夸道,“手艺尚可,赏。”  小小纸鸢瞧着不起眼,实则行当内也讲究个扎、糊、绘、放‘四艺’。  日常献给宫中主子们戏耍的纸鸢技巧更是繁多。  纸鸢骨架要选南方生长四五年的毛竹,且竹节要长,竹子要粗。  把竹子削成竹板,阴干二三年,择优选做风筝骨架。  骨架制成,需再挂至少一年,才能上手糊画。  小太监献给容淖这只瘦燕纸鸢,明显是随手捡了废竹作骨架,但扎、糊、绘、放‘四艺’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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