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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一只镯子,她是厌恶得了镯子的人。打幼时目睹那颠倒黑白的一幕起,便厌恶至极,“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果非虚言,六妹近来长进许多。戴着抢来的东西,出来抢人,此等‘勇气’,可非人人都有。”  容淖拈花一笑,眼波流转,诚恳道,“我不抢人,只是有事相求五姐。”  香花美人,万众风情。  五公主看得一愣,心头呸了句‘逮谁勾谁’。  笑成这样还叫不想抢人。  若她托生成为男子,瞧见这幅活色生香的皮相,管她香的臭的,估计都想往家中拢。  相求,怕就是‘求’她把终生幸福让给她。  五公主到底是受过严格教养的贵女,内里再是厌恶,也说不出太难听的话,但她更不是软柿子,“容淖,颠倒黑白,蒙骗君父,以可怜孱弱为名,行争抢狂放之实,并非长久之计。从前我不屑与你争抢,你却觉得我可欺,得寸进尺到妄想横夺我的婚事。”  五公主眼如刀锋锐利,被人‘欺’到这个地步,她不再留情,“你莫非真以为,你们母女二人在南郊种痘所做过的事,凭你哭喊两句无辜,便能雁过无痕吧。”  “五姐当时果然看见了。”难怪后来对她态度大变,容淖了然道,“没错,当年南郊种痘所里,那一碟险些让大半皇子皇女送命的鹅肉饺子,确实是我悄悄带进去,并倒进锅子里的。但……指使我的,并非是我额娘。”第4章   五公主搬出陈年旧事本意只为震慑容淖,莫要得寸进尺,胡乱肖想。  谁知,竟毫无征兆听了一耳朵秘辛。  宫里的秘辛,犹如无声渗透的毒液,是会害人的。  否则,她也不会多年来三缄其口,满心憋屈,任由容淖分走君父疼爱。  “青天白日,休得胡言!”五公主冷声呵止容淖,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  “我就此住口容易。”容淖望着她略显仓促的背影,气定神闲开口,“只是辛苦五姐了,日后需得继续对我多番忍让。”  五公主脚步一顿,侧身回望间,眉目清明,暗藏蔑然。  惊慌之色不知何时散尽,取而代之的是看破一切的了然。  “你挑着时机,打扮得花枝招展出现在御花园,与佟佳氏男子无关,是冲我来的。”五公主笃定一笑,不疾不徐回身,“你确实有事求我,但深知我不会帮你,便使手段,步步为营故意激怒我。人一动怒,自会落入下乘,不慎踩坑。”  “心思不错,可惜旁人并非憨傻,任你愚弄。”  容淖弯唇,并无被拆穿的狼狈慌乱,处变不惊,“何来我轻视摆弄五姐之说?甫一碰面,我便言明过,有事请求五姐。是五姐防我过甚,认定来意藏妖。”  “呵……倒是我缘起误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五公主不咸不淡轻嗤,“不必再与我圈绕话术了,直截了当说罢,你究竟所为何事。”  凭容淖肯费这番心思来套她,五公主心中清楚,就算她当下严词以拒,容淖也绝不会轻易罢休。与其处处提防容淖再次出手,她索性化被动为主动,瞧瞧容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五姐借一步说话。”容淖把五公主带到一处暗流僻静的青壁假山石洞中,嘠珞与五公主的奴仆则留在外面。  五公主停在洞口,瞧着暗幽幽的环境,不肯再往前,“就在此处说。”  “好。”容淖可有可无颔首,沉默思索许久,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几十年前,世居关外草原的满人先祖,合力漠南蒙古一系,兴兵入关,颠覆前明,主宰天下,号为大清。  因草原故地与关内气候水土迥异,满蒙八旗将士甫一入关,突发天花痘疹者无数。彼时天花无药可医,‘避痘’与祈神是唯二之法。一旦染病,能否活命全看命数。  堂堂七尺男儿,铁蹄弯刀未展,十有八九已命丧天花,尸骨化灰。  一时间,满蒙八旗人人闻痘色变。  蒙古一系无可奈何,只得退出关内,还居草原以保平安。  留在关内称帝的满人,则时刻为天花痘疹所忧。  当今皇帝还是小皇子时,曾染天花,由乳嬷嬷抱出宫避痘,虽命大得活,但面上落了不少痘疤。  谁知痊愈回宫不多久,先帝爷又突染天花痘疹,龙驭宾天。皇帝都还未曾在其膝下承欢,共叙天伦,可谓终身之痛。  天花阴影笼罩皇帝半生,让他又惧又恨,欲除之而后快。  自皇帝亲政以来,便四处搜罗防患天花之法,发现了人痘术。  其实早在宋朝,已出现了人痘术,只是一直被当做秘法私藏。  满人久居塞外草原,因居地严寒,天花喜热,极少有人患天花痘疹,并不知道此法。  皇帝发现民间的人痘术后,极力支持,经多番活人|试验,保证成功机率之后,打算先给满清贵族种上,然后再推行至国中。  人痘术种痘分旱苗法与水苗法两种,但归根究底,都逃不过以痘痂使正常人轻微感染天花,再行医治这一步骤。稍有不慎,一命呜呼。  满清贵族们畏痘多年,对天花唯恐避之不及,又怎肯主动染痘,极力抗拒,不愿种痘。  皇帝无法,决定让宫中年幼未出痘的健康皇子皇女先行种痘,以为表率。  因为最合适种痘的年龄是满百日后到十三四岁,年纪越小,危险越小。  康熙二十八年春,紫禁城的积雪还未化干净。  钦天监与内务府择好吉日,皇城之中举行了盛大的祭祀痘疹娘娘仪式。  然后,四岁的容淖和七八个兄弟姐妹,以及刚随祖母从漠北蒙古投清入京的策棱兄弟,一同被送进了张灯结彩的南郊种痘所。  进去的第一天,种痘所专精痘疹科的医士从痘疹娘娘面前的祭祀桌上,请了疫苗出来,植入每个孩子的鼻子之中。  这算种了痘,接下来便等着孩子们打喷嚏。  因为打出喷嚏证明鼻中疫苗存活,种痘算是成功了一半。每有一个孩子打喷嚏,守在种痘所外的太监们便会兴冲冲快马入宫报喜一次。  容淖幼时身子养得好,胖乎乎的,活泼又机灵,是最先打出喷嚏的几个孩子之一。  种痘所里伺候的宫人不宜过多,她打出喷嚏之后,忙得脱不开身的医士与宫人们便不太关注她了,哄着让她自己在屋内先玩一会儿,不能去院子里见风。  容淖捧着小脸趴在大迎枕上百无聊奈,见外间八仙桌上陆陆续续摆上清汤寡水的素菜,才后知后觉想起,入种痘所前嬷嬷交代她的话。  嬷嬷告诉她,种痘期间,医士以忌口发物为由,只肯给孩子们吃几样指定的素食,量还极少,恨不得把宫中那套‘净饿’的法子搬出来。其实大可不必如此顾忌,医士只是怕麻烦。  嬷嬷担心她饿着,会悄悄让人送一盘不与痘疹相克的肉饺子来下锅子。但嬷嬷的人进不了内堂,需要她自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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