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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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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克和阿猛已经跑了,赶了这么久的路,跟族长说完情况,要回洞里窝冬了,今年准备了好多熏肉、土豆芋头,可以好好休息了。

卓岩看阿银叫,估计是大牙又逗阿银,不过还是捡了那个梆硬的草鼠——这玩意跟兔子一样大,指的是现代的兔子,而现在的兔子还要更大。

草鼠是草原上的老鼠,吃草籽还有一些草根茎虫子这些。

“我们阿银不爱吃,这个给家里牙猪加加餐。”卓岩在河边收拾起来,不要浪费了。

阿银这次嗷呜叫就很粘人轻松,没刚才急了,脑袋蹭着哥哥。卓岩摸了摸阿银脑壳安抚。

肯定是阿银那会还小,没人教阿银捕猎技巧,阿银饿肚子只能抓这些果腹。

草鼠去了皮,这皮毛卓岩也不想要,随手埋在土壤中。等收拾完,洗了手,阿银打好了水,卓岩说:“回吧。”

阿银叼着水桶跑在前面,他经常打水,这会跑起来桶里水也不会洒出来。卓岩背着藤篓,里面装着清洗过的土豆、芋头,一只手拎着去皮的草鼠。

回去路过动物的洞里,现在洞高两米,宽敞许多,一分为二,鸡兔用栅栏一角,牙猪一角——牙猪吃肉的,卓岩让阿银时不时来洞里盯梢吓唬吓唬牙猪,别让牙猪把他鸡和兔啃了。

“牙猪。”卓岩在洞口喊了嗓子,牙猪拱着出来了。卓岩将草鼠丢过去,牙猪一口接住,牙齿一张一合,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三两下将那只草鼠吞到肚子里。

卓岩先回洞里,取了一些干草出来给兔子喂了,然后把鸡赶了出来,让鸡自己找吃的,至于那些小鸡仔,一会煮熟了土豆,捣碎了加点肉给鸡仔喂。

不过肯定不能一整个冬天都这样,家里鸡有些多,现在有十一只,他有些想杀鸡了,只要

留下两三个小鸡就好了。

……算了再等等吧。

卓岩招呼阿银进洞,洞门半开,旁边还堆着一大颗石头,洞里客厅新砌了个小灶头,放陶锅大小刚刚好。一侧靠近洞口的山壁码的整整齐齐木柴,旁边堆着木炭。另一侧则是囤熏肉的地方,长方形的木盒子里,离洞口位置近,凉快,用草席子包了一大包堆放在盒子里。

沿着柴火一侧是家具,洞壁上打了两排木板架子,位置不高,伸手就能拿取,上面放着叠的整齐的皮子,底下一些藤编盒子,放着工具,骨刀石刀这类的。再底下是放藤篓的,他家有两个藤篓,旧的那个放着板栗核桃。

架子旁还有挂钩,现在空荡荡。

山洞凹进去一块老地方堆着土豆和嘟嘟果,嘟嘟果靠里。客厅炉子后面则是两张桌子,一张长条矮桌,上面摆着小陶炉子、碗筷、水杯盐罐子。另一张是高一些的,圆桌——大木头根部横切面,根部修剪平整,直接就能当桌子用。

客厅厨房一体的。对面凹着,避开洞口风位置,还是老布置,石床位置,卓岩是在石床底下铺了一张草席,上面铺了一张大皮子,去年收获的半张熊皮今年用上了。

盖起来可暖和了。

阿银将水桶里的水倒在石锅里,叼着水桶又跑去打水了。

“别跑远,打完就回来。”

回应他的是阿银含糊的嗷呜声。他家阿银干活真的很勤快。

卓岩开始做饭,水瓢舀些水到陶锅里,放在炉灶上烧,洗好的土豆芋头滚刀块一起丢进去先煮,等烧开了,取两斤洗过的熏肉切成厚片丢进去,不用放盐。

阿银已经打第二桶水回来了,照旧倒在石锅里,石锅差不多满了。卓岩说休息会,洞口门也没全关,这时候半下不下雪,外面天气阴沉,洞里光线不是很好。

而且煮饭柴火烟大,跑跑烟挺好的。

阿银就跑到哥哥一边,对着洞口位置,他蹲在那儿给哥哥挡风。

一会会锅里咕嘟咕嘟冒泡泡,卓岩用勺子搅了下,最后撒些葱花蒜末,除了缺少一些蔬菜,其他很完美,等明年开春了一定要种下竹米,这样可以吃冬笋——总有这么一天的。

“阿银开饭了。”卓岩拿碗盛出食物放桌上,这会还是烫的,阿银还是围着哥哥打转,等卓岩坐下,阿银才坐下。

“吃饭吧。”

糊弄学的一锅出,别看其貌不扬,但味道真的很绝。这里的食物很好吃,肉类一绝,土豆芋头炖的软面,吸饱了熏肉的肉香,熏肉半点不肥腻,与汤混在一起,真的很咸香,还有野蒜的辛辣。

卓岩吃了一大碗,脑袋出了一层薄汗,真的很爽。阿银的碗饭是卓岩特别烧的,不是深碗,而是口敞开,有些像大深盘子,这样方便阿银进食。

一大锅的肉汤,俩人需要吃一天。

吃过饭,洗了碗,外面又开始下雪了,卓岩赶着鸡回洞里,将一层干草挡在洞口外,能防风寒,这下可以关门,缩回石床上。

好无聊啊。”卓岩躺在石床上抱着阿银,“真的是干活干久了,一时闲下来竟然觉得无所事事。”

阿银去舔哥哥,他可以陪哥哥玩。卓岩翻身靠在阿银身上,腿搭在山壁上,侧头说:“咱们做个什么吧?”

“嗷呜?”什么哥哥你说。

卓岩想了下,玩五子棋很无聊,也没什么活可干,“算了睡觉。”

谁知道阿银很兴奋,卓岩姿势调整刚躺下,阿银抬爪爪已经开始给他按摩了。卓岩:???是睡觉,阿银,按摩不是游戏!但是好舒服~

卓岩便不反对了,只剩下哼哼,然后睡着了。

这样日子又过了两天,雪开始大了些,乔、小咸来了一趟,当然了,阿达和阿头也在洞里,俩人要送伴侣/弟弟的。

“阿曼兽父去虎人族还没回来。”乔说。

卓岩说:“应该快了吧,前两天我还碰到阿克阿猛从狼人族回来了。”又说:“其实雪季前半个月还是很安全的。”

两人都点了点头,几人在洞里没别的玩,叽叽喳喳聊天都很有意思,卓岩也不喊无聊。第二天傍晚时,火夏和大牙终于回到部落了,俩人直奔卓岩的洞外,叫了几声。

阿银跑出去,卓岩跟在后面。

火夏大牙一身的雪,背着藤篓,火夏掏东西,大牙说:“虎人族猎的土龙兽,这个牙齿做骨刀,你们慢慢磨着吧。”

“还有冻果,虎人族说埋在雪里再拿出来会很好吃。”

卓岩感谢,问这个不用分部落吗?大牙哈哈笑说:“我俩跑那么远,这是虎人族送我们的,不用分部落,你们拿着吧。”

说完大牙和火夏要走,临走之前,大牙还拍了下阿银脑袋,阿银呲着牙嗷呜叫,大牙:“全部落兽人都知道你爱吃草鼠了?哈哈哈哈哈。”

人都跑远了。

阿银还生气嗷呜嗷呜,卓岩听不懂,但感觉阿银应该在‘骂’大牙胡乱说话。卓岩摸摸阿银耳朵,阿银秒变乖仔。

他们得了一捧土龙兽牙——卓岩数了下,十一个,这些牙他的手掌长,不宽还挺细的,最宽的一指宽,最小的窄细条,一头很尖,能想得到那个土龙兽又多大,被这个牙咬一口,胳膊能没了。

卓岩之前喊无聊,现在就有活干了——磨牙刀。只是他磨了几下,眼睛都亮了,“阿银,我知道了,我们可以把这个当针!”

当然不是现代很细的针。

卓岩取了个最细的,看了下,这个牙尖真的很尖,可以再磨一下,然后根部比较粗一些,可以钻一个洞,这样缝皮子应该可以,他家有很多零碎皮子,可以缝一张地毯、门帘等。

说干就干。

之后几天,卓岩就在家和阿银磨牙针。第一场暴雪也随之而来,卓岩体感降温了,等他推开门一看,外面积雪到他小腿肚子高,铲雪的工具拿在手,一通干活,中午吃的是烤肉。

这天晚上睡觉时,阿银后腿一直抽抽,咬着牙不出声,但还是被卓岩发现了。黑暗中他看到阿银脸

很痛苦,卓岩心里一怕,“怎么了?哪里疼吗?”

阿银轻轻嗷呜叫。

卓岩上手给阿银做检查,摸到了腿时,阿银抽了下。

“腿、腿疼吗?”卓岩忙下石床点了根柴火,借着光亮仔细检查了遍,没什么外伤,“是不是下午扫雪拧到了?”

阿银用脑袋蹭哥哥,想说没事。

卓岩却看出阿银很疼,“还是冷到了?去年的时候你一直不盖被子,现在下暴雪,老寒腿犯了——”他将熊皮子给阿银裹着。

“我去烧点热水,给你热敷一下。”

卓岩顾不得穿坎肩,裹了个皮裙就烧热水,等烧好了,滚烫的热水沾湿皮子,卓岩上手拧了下,掌心都是红的,拿着皮子盖在阿银后腿上。

“烫不烫?”

阿银嗷呜叫,不烫哥哥。

卓岩仔细看阿银神色,好像比之前好一些,看来是有用——他不由心里骂自己,去年的时候应该强迫阿银裹着皮子的,谁知道阿银竟然也会有风湿老寒腿。

但是也不对,他们亚兽人一年到头来全是小皮裙,去年他还大冬天在河边砸冰捞鱼,今年没感觉腿疼——难道是阿银体质弱?

也是阿银还是幼崽时,他兽父不管他,把他丢出去自生自灭,吃得苦比他多。

不管怎么说,这一晚,卓岩给阿银把四肢都热敷了一遍,睡前时更是拿了两张皮子,熊皮子将阿银盖的严严实实的,卓岩睡在另一张皮子。

阿银被他哥裹得只露出个毛茸茸脑袋,湛蓝的双眸全是不高兴,他想和哥哥睡在一个被窝里。

“好好睡觉,小孩子要听话。”

毛茸茸脑袋只能委屈巴巴嗷呜了声,知道哥哥,但我不是小孩子了。

卓岩则是想,腿疼——也不知道大牙的短脚兽翅膀粉还有没有,阿达阿妈的草药是治外伤止血的,翅膀粉是治骨头的,明天去大牙洞里问一问。

他刚说完,这会看阿银可怜巴巴的被裹成了粽子,只露出个毛茸茸脑袋,眼睛蓝色的湿漉漉清澈的看他。卓岩一下子心软了,凑过去亲了亲阿银眉间,一嘴的毛,说:“乖乖的,要是再疼了告诉我,别忍着。”

“嗷呜~”阿银在熊皮子里摇尾巴。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雪没停,卓岩一想到昨晚阿银疼的腿抽抽,也顾不得了,他取了旧皮子披在身上,阿银跑到洞口要背哥哥,卓岩犹豫了下——

阿银腿疼,雪又厚,别老寒腿雪上加霜加重病情。

但是靠他走到大牙洞外——尤其现在积雪很深厚,危险也大。卓岩咬了咬牙说:“行,咱们早去早回,回来再给你热敷一下。”

俩人冒着风雪到了大牙洞,幸好让阿银跟来了,雪一下大,整个部落洞口家家户户大差不差的,要是卓岩一个人得一顿找。

“嗷呜~”阿银在洞下叫大牙。

没一会洞口门开了,大牙露出个脑袋,“上来。”他懒得下去。

阿银背着哥哥跑的飞快。卓岩见

到了丛绿(),急急忙忙说明来意。丛绿一听?()?『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阿银腿受伤了吗?让大牙给他看看吧。”

“行。”卓岩这次进洞,只是在洞口位置,“阿银让大牙给你看看。”

大牙摸了一下,没摸到什么伤口。

“翅膀粉只剩下一点渣了。”丛绿拿了干皮子来,翅膀粉只剩一点点,“你都拿去吧。”

卓岩接过道谢,“水冲了喝?”

“直接让他舔。”大牙说。

卓岩和阿银便不打搅了,他怕阿银在外待久了,晚上腿又疼。于是小心翼翼将干皮子叠起来,等回到家里,卓岩掏出皮子一打开让阿银舔,然后他觉得自己笨了。

这点量,刚才在大牙丛绿洞里就吃完了,还用带回来?

他刚才着急,脑子也没想到这处,等阿银舔完了,将皮子叠起来收好,等开春还给大牙。

大牙洞里。

丛绿还有些忧心,“你说阿银怎么了?腿突然疼起来,卓岩担心坏了。这个雪季,短脚兽是不是去别的地方了?也不好抓。”

大牙没说话,在想什么。

丛绿想了好几种办法好像都不行,也没听到伴侣回复,便看了过去,“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吗?”

“第二次化形的时候,我腿也疼过。”大牙说完眉头更皱了,“可是阿银那小子现在是兽,不对不对,应该不是。”

丛绿听懂了,而后懵住了。

“你的意思,阿银化人形吗?他要是化人形了,那不就是亚兽人?”

俩人互相看看,于是一块皱起眉头来。丛绿回想,他第一次化形,从豹子变成人的时候,腿有没有疼——他忘记了。

第一次化形,豹子幼崽还很小,根本不记得腿疼不疼。他没有第二次化形,之后一直是人形,就是亚兽人。

“你是人形第二次化豹形的时候,腿疼了?”

大牙点头,但是阿银又不是人形化豹形,就算真的化形了——

“我就说好好的伴侣,阿银那小子非要叫卓岩哥哥哥哥,要是真化形了,他们都是亚兽人,看那小子怎么办,还不如现在。”

起码现在阿银捕猎还是行的。

丛绿一想到这种可能,更为卓岩担忧了,不过:“万一阿银可以变成兽形——”

“他都多大了。”

是了,阿银第一次化人形都晚了,要是在第二次化兽形,那卓岩都多大了,之后卓岩怎么生活。

想来想去,最后大牙一挥手不想了,或许阿银就是腿疼,不是什么化形的原因。

洞里。

卓岩又烧了热水,给阿银热敷,然后拎着骨刀宰了家里的公鸡,这玩意早上咯咯叫吵死人了,又不会下蛋,刚来的时候天天蔫头蔫脑还想逃跑。

杀鸡时,卓岩给公鸡找了很多‘罪状’,于是心狠手辣了。

他烧了一锅热水,烫了鸡毛,端着锅到河边清洗干净,不许阿银跟着,乖乖待在石床不许下来。阿银第一次被哥哥凶,也没生气——他永远都不会跟哥哥生气,只是像小狗一样,脑袋搭在石床上,眼巴巴盯着洞口,还看不到,只是嗅嗅鼻子,他可以闻到哥哥的味道。

这一切让他想到上一个雪季,也是哥哥忙着,他只能在石床上看着。想到这儿,阿银湛蓝的双眸全是懊恼自责,本来这个雪季,他可以帮哥哥好多忙的,现在又是他让哥哥忙了。

腿啊腿你真不听话,为什么要疼呢。阿银垂头耷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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