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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李茹平静却压抑着疯狂的脸上已是布满了泪痕,她看着傅瑜,神情略显癫狂:“那般丰神俊朗、那般好的一个少年将军,不是我辱没了他的声名,第一个毁掉他的,难道不是你吗?”

“如果不是你,瑾郎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不|良于行,身形消瘦至此,每年冬天日日夜夜忍受入骨冰寒之痛,病弱体虚,每天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他以前骑着马走在大军前头的时候,永安城中有多少娘子爱慕他?”李茹轻声说,语音轻柔,微仰着头,眸光沉沉,似在回忆。

“是你!是你啊,傅瑜!是你毁掉了我的瑾郎!”李茹癫狂着扑上前来,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眼角溢出泪。

“拦住她!她不想要这个孩子!”斐凝快速对傅瑜道。

傅瑜伸臂去拦李茹,李茹身形踉跄间,却不朝着傅瑜来,反而整个人直直地朝着小几上尚还氤氲着水雾的煮茶小炉上倒去。她没有用手护着小腹,反倒是刻意用小腹去碰滚烫的火炉。

傅瑜一惊,虽然心中颇为不喜大嫂这个红杏出墙得来的孩子,但到底还是一步上前,左手做拳状,猛然出手,将滚烫的火炉和氤氲着水雾翻滚的茶水一举往前倒去,随后李茹落在了他的手上,顺势一拢,将李茹怀在臂膀中,脚下往后退,带着她离开了那块危险的地方。

一落地,傅瑜放开怀着李茹的臂膀,看她:“你刚才说,是我害了阿兄,为什么这么说?”

斐凝走上前来,蹙眉轻声道:“你受伤了。”

傅瑜的心神却全在李茹的话语里:“不是你害了他,还能是谁?若不是你,瑾郎早在七年前就该恢复伤势,挽弓上马,带兵杀阵,是大魏乃至诸国最为年轻却又威名赫赫的将军。”

李茹的神情恍惚,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偏执:“太后送来一枚可清除寒毒的药,宫中内侍说,只要瑾郎吃下那枚药,辅以后续的疗程,必然可以重新站起来。可是!可是,那枚药却被你吃了!”

李茹声音中透着一股轻蔑:“说什么视若亲子,若当真视如亲子,就该让最优秀的儿子健健康康、完完整整的活下来!傅骁这个老匹夫……哈哈,还有崔四娘这个已经死去的人……他们,可曾把瑾郎视作亲子?若当真视为亲子,那仅有的一枚药也该让瑾郎服下,这样他就能重新站起来,做他威名远扬的少年将军!但是他们却把那枚药给了你,不就是仗着你是他们的亲子,瑾郎一向不违背父母意愿,不与你争抢吗?”

李茹狠狠抓着傅瑜的袖摆,她扬头,神情轻蔑、带着一丝癫狂,眸中透出对傅瑜的恨意和不甘。“是你!你当初掉下湖之后就该死去,这样就不会白白浪费掉仅有的一枚药!”

“哈哈……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文不成武不就,鲁莽混沌,像个没长脑子的莽夫,哪里比得上瑾郎?不知道午夜梦回,傅骁想起你现在的模样,会不会后悔当初让你吃了药,而不是让瑾郎!”李茹狰狞着面孔凑上傅瑜的胸膛,傅瑜皱眉轻推,退后两步,神情略有踉跄。李茹顺势坐倒在地,猖狂又带着悲意的笑声在屋内回响。

左手上方才被火炉烫的起泡,傅瑜却像没感受到似的,他只觉心下钝痛的很。李茹的话语,让他想起七年前的事情,彼时傅瑾断腿在床之后,确实有一段时间崔四娘不断进宫见傅太后,傅瑜问起,崔四娘便道是宫中的傅太后也许能找到治好傅瑾的圣药。傅瑜当时把这事说与傅瑾听,也满怀希望的等着药,可没过多久他就被洛廷人设计掉进了冰湖,卧病在床数月之久。他病的迷迷糊糊,浑身一会儿烫一会儿凉,按着傅瑜的认知,那个时候他许是高烧不退,烧成了脑膜炎。直至来年四月,傅瑜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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