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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干在下颌,时不时有溢出眼眶的水渍挂上睫毛,我昏昏沉沉地不辩时间,只留一丝神智支撑我不要睡过去。

“殿下。”一声不大不小的喊声,我睁开眼,看见斯达特舍先生一脸凝重地站在车前。

一只手突然搭在我肩上,“殿下,还是我来吧。”麦娅不知道是么时候出现了,她看上去要把我从弗拉基米尔背上扶下来。

“不用。”弗拉基米尔拒绝,他恢复冷淡的声调带着不容反抗的意味,走上屋子的前廊。

我不知道周围到底还有多少人,但周围或明或暗的如芒在背,我抬起麻痹的胳膊,撑起身子开始挣扎起来。

起先,弗拉基米尔还试图稳住我,但他很快发觉我的晃动过于剧烈,搞不好会一头栽下来,他微微屈膝,降到能让我双脚着地的高度。

我急不可耐地从他背上跳上来,一个没站稳扑倒在地面。

“弗洛夏!”弗拉基米尔叫道。

我敏捷地双手撑地,避免鼻青脸肿的结局,无视身后的叫喊,尽管脚踝的剧烈让我眼前一阵发黑,差点瘫软趴下,我咬着牙还是一瘸一拐地冲到房门前。

“别跟过来!”我手忙脚乱地翻出钥匙,抖得几乎插不进锁眼,终于我深吸一口气用蛮力拧开房门,不同于湿冷的雪地,一股干燥的温暖涌出来。

回头望去,弗拉基米尔被下了定身咒一样停下来,他是凝固的雕像一动不动,他的嘴唇动了动,好像在说什么,我被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擒获,流动的是炙热却晦暗的情感,但那栋感情浓烈得让人想逃。

我疲惫地呼吸着,实在没有力气再去分辨,最后看了他一眼,我推开门,踉踉跄跄地跑进去,“砰——”关上门,我反锁好门——即使是无用的,罗德夫先生,丹妮娅夫人,巴甫契特的人都有房子的钥匙也没关系,我拖着肿胀的脚踝,一刻不停地爬上楼梯,陡峭的楼梯此时变成凶险的悬崖,我每一步都走得胆战心惊。

等走上二楼后,满头冷汗地靠在墙上,呼吸声尖锐刺耳,肺部成了破烂的风箱,我强撑着酸软的四肢,手脚并用的爬进卧室,关上门,我急不可耐地脱去厚厚的衣物,只剩下贴身的短袖后,一股脑钻进被子里。

紧紧包裹住身体,我失去了全部力气,暗淡的光从半遮半掩的窗帘后透进来,我散乱着头发,躲进松软的大枕头里。

第239章

Chapter 238.爱河(一)

热意顺着肢体延烧,凉意从另一处泛起——砸进水潭的石块,激起寒冷的波澜,而火焰的漩涡把我卷进去,冷与热交错,我似乎又哭了,也许哭出了声,我不能确定,因为眼泪从没有淌过脸颊,总是消失在眼尾的一抹触感上。

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我体内横冲直撞,一会冷得牙齿打颤,一会热得仿佛被架在火上烤,火舌一下下燎上来,我咬紧牙,痛得神志不清。

而停在眼尾的温柔触觉,不间断地为我拭去涌出的液体,我听到有人说:

“她还在发烧!”是弗拉基米尔的声音,他似乎距离我很近,但夹杂怒气的低吼让我忍不住沉入梦境更深处。

我不想面对他,起码现在不想,我根本无法抵抗他,甚至不需要他再说出一句抱歉,我怕我会立刻原谅他。

——坠入爱河的弗洛夏,最终还是淹死了。

你已经不能逃脱,你的双腿无法自由行走,你的双眼无法移开视线,你的灵魂被染上他的味道,你已经沦为爱情的祭品,你已然无法自控。

我悲哀地想,我爱上了他,即使痛苦在缓慢地腐蚀我,我还是无可救药的爱着他。

“殿下,抗生素起效需要时间,弗洛夏很快会好起来。”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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