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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帘模糊着视野,与五年前的记忆不谋而合,他一时陷入了恍惚。
那也是这样一个阴雨沉沉的傍晚,钟至头脑昏沉地从床铺上睁开双眼。
屋内光线昏沉,仅有一盏床头灯幽幽亮着,圈出一片不明显的光块。
身边人松了一口气:“这烧可算是退些了,快吓死我了。”
窗外雷声阵阵,闪电遥遥地自半空劈下,划开一道光亮的裂口。
钟至瞥了眼窗外的天色,有气无力地问照顾他的陈婶道:“几点了?”
陈婶瞄了眼床头的闹钟:“才五点半,下雨天阴,显得黑。”
钟至抵住他暗跳的太阳穴,出声问:“夏斯弋呢?回家了吗?”
陈婶明显一愣,犹豫地支吾道:“可能吧……今天下午司机接你回来就提前下班了,说是家里有点事。”
钟至放下他紧压穴位的手,疼痛反弹似的冲击回来,应和着他的慌张。
他今天生病请了假,家里司机就提前接他回了家。
自夏父去世后,夏家就没再安排司机给夏斯弋,他一直是和自己一起回来的,今天他早早回家,司机又没再单独去,夏斯弋岂不是根本没人接?
他们就读的中学远离市中心,步行回来至少一小时以上,更别提今天又是暴雨天。
窗外嘈杂的雨声自窗柩的缝隙拼命倒灌,每一声都倾轧在钟至的耳道里。
他急切地掀起被角,起身下床。
陈婶连忙上前制止:“这是干什么?医生说你得卧床休息,要什么我帮你拿,好好躺着。”
钟至哑着嗓子道:“去接他。”
陈婶惶急地拦住他:“你生病的事不让我和夫人说我也应了,可你再出去吹风,病情肯定会加重,到时候我就真没法交代了。”
钟至根本不听劝,固执地站起身:“您放心,这事一定不会追究到您头上,今天我必须得去接他。”
陈婶彻底急了:“哎呦你又不会开车,那么大个夏家还没人接他吗?”
“可夏家没了!”
雷电的强光强硬地撕开房内的暗色,投影在房间墙壁上的身影摇摇晃晃。
钟至紧紧攥着苍白而褶皱的被角:“所有人都因为夏叔叔的去世忙得焦头烂额,还有谁能注意到他放学有没有回家?”
激烈的反驳一出,陈婶愣住了。
说完,钟至歉疚地看向陈婶:“抱歉陈婶,我有点烧糊涂了。”
他向陈婶求助:“我记得您是会开车的,能带我去学校吗?”
陈婶虽然心软,表情依旧犯难。
钟至明白她的难处,直截了当道:“车辆的一切剐蹭都由我来担,那边交通不便,外面那么大的雨,他回不来的。”
所有顾虑化作雨夜的一声长叹。
陈婶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厚外套给钟至穿上,跟他一起去了车库。
车辆迅速轧过路边挣扎的雨水,留下一道光亮的鲜红。
他们朝着学校行进,钟至给夏斯弋打了几个电话,对方始终是关机。
暖气汩汩溢出,隔绝着窗外的寒凉与潮湿。
车辆的隔音效果卓然,即便陈婶小声说话,钟至也能一字不落地听清:“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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