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心思(1 / 2)
缠绕在鼻尖的清香越来越浓。
澶容记得若清身上的味道, 就像他记得若清对傅燕沉有多好。而与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若清关心的傅燕沉不同,澶容清楚地记得,记忆里的若清对自己永远都是不冷不热的样子。
若清是个不愿与人客套的人, 心里没有他,就会端着一副疏离冷静的模样,悄悄地藏在人群之中, 从不会轻易靠近他。
看着这样的若清,澶容不止一次想过,对方排斥他的样子就像那些稳坐枝头, 静默地观察着地上毒蛇的云雀。
很明显, 他们是不同的人。
如果两人在一个地方同时张开嘴, 他的云雀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叫声,他这条毒蛇却只会吐着信子, 发出嘶嘶的声响, 将无害与危险的对比展示得淋淋尽致。而喜欢鸟的他也清楚,他没有鸟的翅膀, 只能望着空中的鸟, 如果不选择爬到树上隐藏在枝叶之间去捕捉,他将永远无法与对方站在一起。
为了可以在一起的目的, 他一直小心地行动, 谨慎地闭上嘴巴, 直到他受了伤, 他才有了靠近对方的理由,终于能攀到对方停留的枝杈, 自此有了许多不合时宜的幻想。
幻想里的澶容很喜欢素音的药房。
素音的药房里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味。草药味和花香混合在一起说不上难闻, 却也没有多好闻。
而在他的记忆里, 不管是药房里刺鼻的药膏, 还是淡雅的花香都比不上若清的存在感强。
其实眼睛受伤的那次他并没有昏睡多久,甚至在若清靠近他之前就醒了过来。只是那时的他见若清主动靠过来,便什么都不想的选择了安静。
他也知道病弱的男人为了拉起他废了不少力气。
他们身形相差太远,若清体弱多病,注定与结实健壮挂不上钩,因此,当他的手臂搭上若清的肩膀时,若清可怜的身影被他盖住,不住地打颤,像是被乌云压住的花,紧张地等待着云雨过来,没多久就喘了起来。
平心而论,若清的声音是正常的喘气声,只是那轻柔的声音落在他耳中,却像是点燃干柴的火星,让他忍不住变得混乱起来。
身体越来越热。
他的下巴抵着若清的肩膀上,手臂压在对方的肩头,听着对方的声音,很难保持冷静的一面。
因为这次的纠缠,入了夜后他做了一场极为放荡的梦。
梦中清秀的男人背着他,细弱的手臂勉强支起他的身体,比他要小的手按住他结实有力的手臂,一强一弱的对比延伸出几分经由暴力占据的魅惑,正在引/诱他犯下不应该犯下的错。
“你要做什么?”
恍惚间,澶容听到梦里的若清尖叫一声。可他不理会对方的抗拒,执意压在若清的上方,落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对方单薄的身体,就像是一座推不开的山一样,紧紧地牵制住对方。
而后,他对着那张他喜欢极了的脸亲了上去,毫不意外地被若清咬了一口。
血腥味在嘴里散开,却让他十分喜欢,连带着眼中都多出了一份危险又亢/奋的光。
一场极为混乱的梦从这里开始,天亮才结束。
而梦里不辨真假,梦醒之后不免有些惆怅。醒来的澶容记不得太多的细节,可梦中那种紧张的亢/奋感直至今日依旧记得十分清楚。
就像现在这样。
“你能看到我吗?”
若清宛如一只蹭着主人小腿的猫,在澶容紧抿着唇,呼吸节奏乱起来时对着澶容说:“小师叔。”
“嗯?”
若清脚轻轻地踩在了澶容的膝盖上,脚趾按着对方,力度不重,却让看不到只能感受到的人十分“难受”。
想要知道对方现今的样子,想要知道对方说出这句话时的表情,想要控制住因为眼睛看不到而变得格外敏锐的感知……
然而,以上的这些事澶容一件都做不到。
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无用又不符合他心意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令他焦躁的挫败感。不得不说,如果这是若清拿捏他的做法,若清确实成功了。
毫无疑问,若清是在折磨自己。若清把自己送到了他的面前,却不允许他靠近,只在他的面前做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动作,再用冷静慵懒的声音轻声告诉他,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让看不到的他只能通过声音去想,隔靴挠痒。
而澶容在这段时间里,唯一能做的就是压下自己暴虐的心,控制住想要按住对方的冲动,即便指尖用力到泛白,手臂青筋暴起,也不会挪动一下。
在令人焦躁的不安中,他咬紧了牙关。不知过了有多久,若清对他的戏耍终于结束了。
若清就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除了最开始的轻踩,并未给他其他的触碰。
若清想要成为大权在握的人,而每个厉害的权贵都要懂得赏罚分明。为此,他在自己的手掌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都会掌握着分寸,不会让处罚变成赏赐。
因此,在澶容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布满了汗水时,他停下了手,放过了自己发痛的身体,慢吞吞地弯下腰,捡起了自己的衣服穿上,并在穿戴整齐的时候去看对方那张难得狼狈的脸,拨开了对方因为汗水贴在脸侧脖子上的黑发,朝着那张漂亮的脸轻轻吻了一下。
“我忘了你还受着伤,不闹你了。”他故作大方,一边说一边拉开了绑着澶容的腰带,感受着对方身上勃发的热情,靠近对方的半边身子好似被对方身上的热气烫伤。
在今日之前,若清从未想过澶容还有这样一面。他那清雅贵气的小师叔在今日完全丢掉了过去的冷静矜持,展露出压抑到极致的疯狂强势。不过不管额角暴起青筋的样子有没有把自己的野心表露,他都绷着一张并不愉快的脸,一动都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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