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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去帮他弟撑个场面。

孟小京原本想让孟小北当伴郎。

孟小北挺傲气地说:“伴郎应该是未婚的吧?你找别人吧,本人已婚身份。”

孟小京不屑道:“你这样能算已婚吗?你别扯了!”

孟小北一笑:“我都婚好几年了,我是咱们家长子,我要是还没结,你就不能结,永远都是我先一步。”

婚礼前两天,马宝纯带两个儿子,去给孟建民扫墓,三年之祭。

孟小京在墓碑前摆上花束和香烛,点燃一盆纸钱,香气烟火缭绕。孟小北给他爸爸摆了他从北京带去的二锅头和稻香村点心匣子。

马宝纯站在孟建民墓前说话,开口不到一句话哭出来,痛哭。

马宝纯说,建民,我带你的两个很有出息的儿子来看你!老二马上就要结婚,快要有他自己的孩子,这两年演了好几部抗战的民国的电视剧,都已经在电视台里播出。老大也上电视了,他自编自导自演的节目,建民你如果能看着电视你记着在电视上找你两个儿子!你这个人为什么就走那么早呢,已经熬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等两年看看你俩大儿子现在什么模样!……

马宝纯恸哭失声,墓地里烟火缭绕,令人眼前模糊。

孟小北垂手而立,默默与黑白小像中的人对视。阳光穿透头顶的针叶树冠,洒在他额头肩膀上。他爸爸就是一个人扛起属于这个家庭的全部磨难厄运,一切可能加诸在儿子身上的责难、罪债,与命运挣扎搏斗一辈子,蜡炬成灰泪始干。然而又有多少父母,能等到他们最牵挂的孩子,真正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的这一天?当孟小北经历他后来人生中每一步幸福幸运时,都忍不住回想父辈一代人二十载的坎坷苦难。他的幸运攥在手里是沉甸甸的,他无比珍惜。

一对新人在西安办完婚礼,随即又上京宴请北京的一众亲戚,请爷爷奶奶。

老太太去参加孟小京的婚宴,其实特别不乐意,坐在床头闷闷不乐,突然对她大孙子说:“碑碑,恁啥时候,也能结婚,让恁奶奶抱上重孙子!”

孟小北乐着一皱眉:“怎么啦,车轱辘话怎么又说回几年前了?”

老太太瞪他:“哼!”

孟小北:“日子过糊涂了奶奶?”

老太太:“没糊涂!俺清醒着呢!”

孟小北笑说:“让孟小京给您生重孙子,您想要几个,让他生。”

老太太一翻眼皮:“哼,景景生得那不一样,跟俺没多大关系,俺才不稀罕!”

孟奶奶触景伤心,难免心里不平衡,那个娶得美娇娘怀上重孙的,不是她最疼爱的大北北,孟小京竟然占先了。

孟小北在他弟婚宴上临时客串一把主持人,没有请专业的,他自己挑大梁,在台上插科打诨,迎送来往宾客。他很仗义地替孟小京挡酒,结果自己喝得有点儿高了,眼眶发红。

他从亲戚那桌溜了。七大姑八大姨来的人很多,难免有不知情者,开始追问他个人问题,你弟都婚了,你怎么一棵帅草还没主呐?

他跑到他哥们儿那桌。祁亮道:“我跟大伟子讨论半天了,我俩讨论比较你弟娶的媳妇,和你嫁的老公,哪家更阔气,更像豪门!”

孟小北:“真无聊啊。”

申大伟说:“讨论结果还是认为,你的那位更豪门,如果真要办婚礼的话,排场肯定更大,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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