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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朝一日,整个天下都会是这样啊。

姬无拂花了将近一个月拟定了长喜乡临近的县、乃至于整个福州来日发展,别的都是小事,唯有用人上必须小心,因此姬无拂的属官八成都和垂珠一样留在了长喜乡。姬无拂轻松地将近日发生地事情和心中的设想留在纸上,在奏疏末尾盖上秦王府印,她已经不会再像儿时那样小心翼翼地检查文章甚至找人为自己修饰言辞了。

绣虎将信件封装:“这封奏疏,要先送到王府,还是直接送到御前?”

姬无拂估计时间,笑眯眯地说:“你都说这是奏疏了,又不是家书,当然是送到三省了。”

无论从哪个时候来看,二十岁的人都不能再算孩子了。秦王长史固然能帮她完善辞章,但她又不与其她妾臣比较诗赋,只要把事情讲明白就好了。

绣虎面露犹豫,似乎有话想说,最终也只是拿着书信走出书房了。

既然定了回京的日期,也该将消息通知到位。垂珠被姬无拂安排为长喜乡乡耆,整日都要面见庶民,因而忙碌得无法再跟随姬无拂左右,姬无拂出门便只带绣虎以及卫士。

老裴相事先得了姬无拂的消息,因而并未授课,而是坐在院中石案边等候,见到姬无拂进门就道:“秦王与我对弈一局吧?”

“对弈?我不成的。”姬无拂撩起衣角盘膝坐下,捻起一枚白棋细细看过,“依稀记得太上皇当年好似要教我,但我总是耐心不下,而太上皇也不是个好师傅,指了棋待诏教我。虽然有棋艺大家教我,我也只学了几招应付小孩的技巧。”

“秦王不喜欢对弈吗?”

姬无拂随便选了个棋盘上空着的位置放上白棋:“不喜欢。对弈必要有一方落败,和局少之又少。我明知自己棋艺不精,输是常事,但输了会不高兴。赢了多半是被人让着,也没什么意思。想要玩的尽兴,必得是身份相当,又和乐融洽的关系,这样的人对我来说太少了,而她们又太忙碌。”这一放,这局棋就输了泰半。

老裴相目光触及天边飘过的白云,笑着收起散落的棋子:“太上皇却很喜欢,她是一定要赢的人,也不惧输。一晃这么多年了,我还记得十多岁时候和太上皇在东宫对弈的时候,那个时候啊……”

“太上皇喜欢的东西很多,花卉、对弈、诗赋、琴……光我知道的就好几个,裴师傅喜欢的却很少啊,好像只有观星吧。”姬无拂不太在意地打断了老裴相的话,“裴师傅前头修养二十多年了,现在就把时间留出来再忙碌忙碌吧,不会太久的。去年刚刚答应我,总不能现在再和我说些乱七八糟的旧情婉拒我。”

裴家教养女儿精心,老裴相外,当朝还有另一个忠心耿耿的裴相,秦王身边有裴道,宋王身边有裴理,太子属官中也不乏裴姓人士,偏偏哪处都是得用的。裴家就是这样人才辈出的大族,姬无拂也不是非老裴相不可,但她依然不愿给老裴相拒绝的机会。

老裴相双手交握:“这才几年过去,秦王与当年也不同了。”

在农庄嬉戏的时候,姬无拂会关注每一个农人,照拂到衣食住行的细枝末节,直至今日棉花不再是稀奇的东西,农庄的产出也有人专门高价收购,保证农庄内农人的安定生活。

但是,现在的秦王已经不再俯首去听百姓口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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