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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Darling(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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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sir有事直言。”

梁远道做了个请的姿势,孟行之随他来到偏僻的树荫下,四周无人,只有树上时而响起一阵蝉鸣声。

“你之前为Ice的长相提供过情报,但那份情报经过我们这段时间的推断和查获,几乎可以断定你的情报起的作用微乎其微。”梁远道抬头看树,“你的推论是没错的,Ice应该已经改头换面了。”

孟行之毫不意外,沉默了几秒钟后,猜到梁远道找他的目的,“你们找到Ice可能藏身的地点了?需要我作为证人陪同警方一起去抓捕时辨认?”

“Fernando,你聪明的过头了。”梁远道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的确有这个想法,但这不合规矩。”

Ice是大毒枭,他身边也有重重保护,警察前去抓捕都不能完全脱身,让孟行之一个普通民众陪同他们以身犯

() 险,实在是太过危险。

“你当我没来找过你,也别把我这个想法放在心上。”梁远道立刻否决自己的冒险想法,“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借这次机会,顺利将Ice抓捕归案,让阿霖能够安息。”

他拍了拍孟行之的肩膀,“恭喜你痊愈,也恭喜你拍拖,我祝你和妹仔甜甜蜜蜜。”

孟行之回了句多谢,重新回到车上。

沈晗黛见到他也不多问他和梁远道聊什么,拉起孟行之的衣袖看了看,见上面还有残留的血渍,“没洗干净……”

“没事。”孟行之安慰她,“回去换一件就好了。”

孟坤一向不多话,但这次忍不住讲:“先生,您不该一个人去擒凶犯。”

孟行之还没来得及讲话,沈晗黛也跟着点头,“对啊,uncle当时为什么不跟我一起上车?我们可以一起报警等警察来的。”

那个场面血腥又混乱,普通民众怎么可能拦得住一个拿着凶器神智失常,见人就砍的疯子?

人在生死面前都是自私的,这种情况能够保存自身已经很不容易了,偏偏孟行之还要去以身犯险。

孟行之难得默了片刻,随后淡声回答他们:“因为我姓孟。”

孟坤沉默。

沈晗黛却更不解,“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孟行之抚了抚她的脸颊,换了话题,“好了,我不是没事?”

沈晗黛眉心微微蹙着,知道他是在哄自己,沈晗黛也不想再扭着这件事不放,害怕孟行之觉得她矫情。

可是不提归不提,这件事还是像一根刺一样卡在沈晗黛的喉咙里。

回到孟公馆正好是晚饭时间,钟伯看到他们平安回来,吩咐家中厨师做了比平时多两倍的菜色。

但沈晗黛心不在焉,陪同孟先生用餐都显得味同嚼蜡,等到两人终于用完晚餐,她没有像平时一样黏着孟先生,而是提出去给金丝雀喂食,离开了餐厅。

孟行之看着她背影走进花园,拿起餐巾拭了拭唇角,神情鲜少有些冷凝。

钟伯在旁开口:“沈小姐是太担心先生了,才会这样。”

孟行之道:“我明白。”

她心思细,性格又因为家庭原因后天养成了压抑,明明担心孟行之担心到惴惴不安,却不敢再他面前多提。

女孩这样性格,往好了说是乖巧听话会察言观色,但往坏了讲却是宁愿抑着自己闷出病来,也不敢往外多说一句。

孟行之宁肯她像其他同龄的女孩子一样骄纵一些,任性一些,再无理取闹一些,都好过像现在闷着她自己,压着她天性,孟行之会心疼。

他在餐厅里静坐了片刻,起身走到花园,见那棵常挂着鸟笼的树下没有沈晗黛的影子,“沈小姐去哪儿了?”

“先生,沈小姐提着鸟笼去温室了。”

夏季正是绿茵遍布的季节,玻璃温室开着灯,将一室绿色照的生机盎然。

沈晗黛却边给金丝雀喂食,边出神的

想刚才的事情,手里饲料撒到了金丝雀吃不到的地方,手指被它轻轻啄了一下。

沈晗黛瞬间回神,重新给它喂了饲料,又忍不住叹气。

她已经接受这只小家伙不会讲话,当一辈子的“哑巴”了,但有关于孟先生的事情她却做不到这么豁达,还是会耿耿于怀。

脚步声倏然响起,沈晗黛仰头看过去,孟行之朝她走过来,没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而是坐到了藤本月季花墙下的窝椅上,对她招手,“过来。”

沈晗黛把饲料放进金丝雀的笼子里,关上笼子门后,朝着男人走过去,在他身旁规规矩矩的坐下。

这是闹别扭了。

孟行之揽过女孩肩膀靠在自己怀里,“想不想听故事?”

沈晗黛还没听过孟先生给她讲故事,她把头靠在孟先生肩膀,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孟行之温声同她讲述:“你还记得孟礼的父亲吗?因公殉职,到现在墓碑上还不能有名字。”

“记得。”

“其实他从小的志向并不是当警察,他觉得当警察很危险,尤其是缉毒刑警,每天都在生死线上奔跑。他没有太大的志向,他就是那种很规矩的人,规矩的长大,规矩的上学,规矩的走家里给他安排好的路,再娶一个规矩的太太结婚过日子。”

孟行之说到这里,眼神像是在回忆着从前亲人的面貌,“其实这样就很好,至少他能规矩平安的过完一生。但是有一个人改变了他的未来轨迹,把他从规矩的生活里强行的拉了出来。”

沈晗黛思索着问,“就是因为那个人,所以他才会去当警察吗?”

“是。”孟行之垂眸看着怀里的沈晗黛,长睫掩住眸色,“因为那个人没当成警察,所以他天真的去替那个人接了班,要为那个人完成没能实现的事情。”

“那个人肯定对孟礼的父亲影响很大……”沈晗黛听的心中唏嘘,又问:“uncle,那个人为什么没当成警察?”

“因为血统。”孟行之眸中浮现出淡淡的嘲意,亲吻沈晗黛发心,“那个人拥有异国血统,家里的阿爷放他去警察学校磨练,却又在他即将成为警察时,让他放弃。”

“他现在还记得他阿爷当初的那句话。”孟行之轻描淡写的讲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沈晗黛听到这里,脑海里已经猜出孟行之口中的“他”是谁,可她心中却因为这个猜测而被狠狠揪着。

她作为旁观者听着都如此揪心,更何况当事人亲口重述。

沈晗黛不想要他伤心。

她忍着眼泪,抱紧孟行之,“uncle,我们可不可以不讲了?”

孟行之默了片刻,回抱住她,“好,不讲了。”

时过境迁,语言安抚显得太过苍白。

沈晗黛便用了全身的力气紧抱住孟行之,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她在安慰他,他身边还有她,哪怕沈晗黛的力量很小很微弱,她也想试着给孟行之一点温热的力量。

温室里很长时间都是安静的。

孟行之凝视怀中的人许久,柔声提醒:“乖女该睡觉了。”

沈晗黛在他怀里点头,顺从的闭上眼睛。

温室里的灯光到时间,自动熄灭了一半,他们所处的地方便是黑暗。

孟行之轻拍着沈晗黛后背哄她入睡,他仰头望向温室外的月光。

皎洁又无瑕,明亮却温柔。

用它诉衷情,倾柔肠,好似再美妙不过。

直到怀中女孩沉沉睡去,孟行之才将她轻轻抱起,离开温室,抱她回房间的床上。

为她开夜灯,盖上被,调好冷气温度。

孟行之守在女孩床头就这么静静的看了她许久,直到她翻了个身又蜷缩,他又替她重新理好了被子,这才悄无声息的走出房间,带上房门。

男人站在走廊上,摸出手机找到梁远道,给他发了条信息,内容只有两个字——

【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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