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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个小主子,半点闲不住,元兴二十五年以前倒是天天待在府中几乎不出门;新朝定了之后,一月能回来一次已是念家,至于回来了后会不会又去风月楼那些地方胡混,家里谁也管不了。

今天下午柯鸿雪带着人从门前离开,家中仆役就做好了少爷多半不会回来的准备,但厨房依旧给他备着餐和醒酒汤,怕他万一喝醉了回来睡觉不舒服。

不成想天刚上晚,柯鸿雪就回了府门,神色清明,瞧着半分醉意都没有。

管家赶紧上了餐,柯鸿雪在餐厅用汤的功夫,听小厮说太傅回来了。

柯文瑞见他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吃饭,步子顿了顿,明显愣了一下。

柯鸿雪放下餐碗,起身笑着问:“爷爷吃过了吗?”

柯文瑞咳了一声:“还没。”

柯家就他们祖孙俩,没太多规矩,管家又上了副碗筷,两人便安安静静地用着餐。

期间柯文瑞多次转头看柯鸿雪,却见他神色坦然,不像要发疯的样子。

柯太傅在国子监面对皇子们都面不改色认真严格,唯独在自家这孙子跟前,心里有些没底。

小时候的柯鸿雪心里想什么,他一眼就能看清。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孩子城府已深不可测令人害怕了。成年后柯文瑞与他下过几局棋,在发现他每一步棋里似乎都带着破釜沉舟的死志以后,柯鸿雪再想做什么,他通常不会阻拦。

他活得太过通透,分明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却已经看过太多变故,经过太多人心,柯文瑞不敢以寻常孩子的心性去忖度他。

又因为是自己的独孙,总害怕他会疯到不管不顾连命也不要,对上柯鸿雪时,他嘴上不说,心里总有些小心谨慎的。

也没办法,毕竟他真的疯过。

是以见柯鸿雪今天这样正常的样子,他反倒觉得有些反常。

正当柯文瑞想着该怎么不着声色地关心一下孙子的心理健康时,却见柯鸿雪放了碗漱了漱口,然后道:“我向学府捐了一座宿舍群。”

柯文瑞微怔,回神之后点头:“掌院和我说过,这是好事。”

“嗯。”柯鸿雪应声,见他也放了碗,才起身要走。

这一番神态太自然了,柯文瑞反倒不解,直到这人真的要离开餐厅了,他才没忍住出声问询:“今天为什么回家?”

柯鸿雪:“同窗过生辰,邀了我去他家赴宴。”

这理由既正常又普遍,柯文瑞一时找不出什么端倪,只心里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实在说不上来,只能应他:“知道了。”

柯鸿雪这时才像是刚想起来一样,问:“爷爷,及冠礼的话,送什么比较好?”

柯文瑞:“君子重品行,玉石字画、文玩古籍都可以。”

柯鸿雪:“那玉簪可以吗?”

“玉簪?”

柯鸿雪:“虽说家族长辈会准备冠冕发簪,但那太过隆重,寻常日子也用不到,我想着能不能送一支发簪,平时束发用?”

柯文瑞顺着想了想,委婉道:“也不是不可以,但若关系一般,这礼物显得有些太过亲密了。”

柯鸿雪笑了:“那我知道了,谢谢爷爷。”

柯文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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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文和的及冠礼上,沐景序皱着眉打开手中盒子,抬眸望向柯鸿雪,找他要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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