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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剿突厥打算归顺的残部, 若胜了, 大师什么都不要, 只要越浮玉;而若败了,大师自裁,虽然事情会麻烦一些,但也是少了些后顾之忧。
更何况,大师当众立下军令状,其后果该如何, 是满朝文武都会作证的。
可国公却完全没有想到事态会往这个方向发展……他本想借此\'风月丑闻\',将大师及其党羽一并铲除个干净, 不想,大师居然自请出征, 打算拿军功补过,为了长公主,连命都不打算要了……
女色蒙心啊!
多年的同僚兼好友窦楦站在蕴空身边, 瞪着两只眼睛一个劲儿地摇头, 显然是吓坏了, 口中喃喃道, “房六做了长公主的幕僚?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你不是一向……”
走到这一步,连蕴空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那么爱惜羽毛、洁身自好的一个人,风月二字几乎和他沾不上关系。眼下就可以看出来,从前的名望有多高洁,如今跌落下来, 就会摔得有多惨。
蕴空跪拜不起,冠上垂下来的两根帽带上穿着的檀木珠子散在他身前,落尽尘埃的模样。
他听见四周有无边无际的议论之声一波接着一波地涌来,政敌在暗暗讥笑,属僚们失望叹气。从断断续续的碎语中,他能听见“丢脸”,“可惜”,“罪过”,之类的字眼……可是很奇怪,他居然一丁点所谓都没有,更毫无羞愧或是耻辱之心。
本以为这种事情会很难,不想真的到了这一步,自己竟然可以对那些纷纷扬扬的议论无动于衷到这个地步。他觉得他没有任何错,浮玉更没有。
他甚至很欣慰,因为从听到的话语中,众人更多的是对他的惊异和失望,并没有牵连到公主太多。
蕴空想,大概他自己真的是没救了。
“陛下……征战绝非儿戏,更何况,佛子并非武将……此事蹊跷,还望陛下重新着人调查。” 崔侍中这时候垂着袖子走上前来,替蕴空说了一句话,他以为大师是冲动了,这才说出那样不管不顾的军令状来,因此想留个台阶,一切都好商量。他知道,比起那些不清不楚之事,这朝堂上更不可没了大师。
蕴空却依旧埋首于地,高声道,“陛下,臣绝非戏言。臣一直以来研究关外水文地形,对于阴山之地很了解。恳请陛下恩准,臣定为陛下带来大捷!”
大师说得义正严辞,大有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势,其决心溢于言表,不少人在场不禁垂首叹息,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怎样的因缘,才叫大师成了这样。
晋国公立在大殿之上,威凛生怒,显然是对这个即将逆转的局面很不满。他拂袖看上御座,严声道,“陛下!且不说突厥之事。臣倒有个问题,想问问大师。”
他说着,转身俯看向蕴空,腰间的麒麟扣环面目狰狞,“某倒想问问大师,有人曾听到永阳长公主与你在一起时大放厥词,直言欲取缔整个御史台,可有此事?”
蕴空凝眉不已,直起长身,却有些听不懂了。
李睿的手按着黑漆木案,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显然有些忌讳起来,他不禁问道,“房卿,永阳可说过此话?”
若是稚妹年幼也就罢了,可如今浮玉已经成人,再加上她与大师关系过近,难免叫人多想。
长孙新亭道,“陛下,请准许传御史。”
“准。”
御史台一向是皇帝的眼线,其实百官中挨了小报告的,没有不恨这帮人的。上到言语不敬思想不正,下到早上边骑马边吃胡饼……只要是能说的,准得被这帮人捉住好生□□一番。
而御史这个官职本就不高,可背后是皇帝撑腰,自然个个都“正气”的很,整天眼睛盯着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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